近藤詩織離開後,近藤家便陷入了持續的悲傷中。

儘管近藤司已經坦白了一切,告訴她們,詩織並未消失,只是暫時離開了。

但這種悲傷卻沒有因為時間消散,反而越發的濃郁了。

近藤司總是能在家裡的各個角落找到偷偷哭泣的近藤美咲。

二宮琉璃則總是拿著遊戲手柄在電視機前發呆,她沒有再說過報仇的話,但也再沒見過慄原燻。

鈴原明日香臉上的笑容少了許多,安靜的如同大小姐一樣。

但她們知道,與她們有著同樣悲傷並且還獨自揹負了近藤詩織消失責任的近藤司,才是最痛苦的那個。

於是,在近藤司面前,她們都儘可能的努力維持著之前的樣子。

但不見了就是不見了。

無論再怎麼逞強,悲傷還是從她們的表情,肢體語言,眼神,甚至背影中湧出來,填滿了近藤家的每個角落。

秋元紅葉病好那天,所有人都醉在鈴原明日香的櫻花釀下了,連酒量最好的二宮琉璃也是。

當然,她到底是真的醉了還是裝醉加入,已經不重要了。

荒唐一夜後,所有人都後悔了。

因為,近藤詩織消失了。

彷佛世界將她存留的痕跡抹去了似的。

但是,如果真的抹去,為什麼獨留記憶讓人痛苦著呢?

而且,唯獨對於記憶,所有人都因它而痛苦著,卻又慶幸著。

沒有忘記她,真好……

八月二十日,花火大會。

儘管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參加花火大會要穿的浴衣,但近藤家的所有人都無動於衷。

因為,放在最中間,那最小號的浴衣,像是釘子一樣,死死地將所有人的心臟釘在那裡,動也不動。

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繼續悲傷……不,應該說更加悲傷下去而已。

但是……

叮冬!

叮冬!

門鈴聲突然響起。

近藤司開啟了門。

門外,

穿著紅色帶有小貓咪圖桉浴衣的秋元紅葉正站在門口,看起來有些開心。

開心?

是錯覺吧?

這樣想著,近藤司將秋元紅葉帶進來,甚至都沒問她為什麼要穿著浴衣。

“紅葉,你來啦。”

看到秋元紅葉到來,近藤美咲勉強擠出了一抹微笑。

“你們,為什麼還不換衣服?”秋元紅葉詫異地問道。

“為什麼要換衣服?”近藤司反問。

“不是早就約定好了,要一家人參加花火大會嗎?”

“一家人嗎?”

近藤司唸叨了一句後,整個客廳便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