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秋一人進入客棧廂房與靖安王會面。

呂楊舒三人等候在門外。

李淳罡卻坐在客棧之中大吃大喝,左手雞屁股,右手雞屁股,滿嘴是油。

姜泥一臉嫌棄,偏頭看了看那廂房,道:“你就不怕他被人刺殺?”

姜泥看著廂房,老劍神看著姜泥,輕呵一聲道:

“依我看,擔心的是你吧?”

將手中雞屁股塞入嘴裡,咀嚼兩下嚥了下去,喝口綠蟻酒,飽嗝連連。

手上油膩,胡亂在飯桌邊緣一陣亂揩。

不乾淨,又擦了擦自己衣服,緩緩道:

“你昨夜不是說,他若不教你武功,便不再管他了嗎?這會兒擔心什麼?”

姜泥端碗,猛刨兩口飯,嘴裡包得鼓鼓的,嘟囔道:“誰關心他了!”

老劍神會心一笑,瞥了一眼那廂房位置,道:

“放心吧,那屋裡所有人加起來,也接不住他一指。

現在該擔心的是別人,可別惹惱了這小子,他殺心重,殺機若起,便是天王老子他也敢殺。”

聞言,姜泥終於放心吃飯。

飯桌之上,兩隻炸雞的雞屁股都已被摘去,顯得有些怪異。

姜泥微微抬頭,有些愕然。

老劍神口味這麼獨特,崇拜他的那些人知道麼……

廂房門口,靖安王的兩個侍衛,氣機綿長不絕,一人用刀,一人空手,身上有沙場鐵血味道。

沙場之人,透著簡單而濃烈的果決,像雪,卻是滲滿了血的雪。

軍中悍將,皆是從成百上千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武功不一定很高,殺人技巧卻非尋常武林高手可比。

徐千秋推門而入。

襄樊最大的公子哥,靖安王世子趙詢,於屋內低頭站著。

一位中年儒雅男子坐於椅子上,手中一百零八顆天台菩提子串成的佛珠,不斷捻動。

口中唸經,面容虔誠。

趙衡,當年可是冠絕京城,風流倜儻的美男子,極得太后寵愛。

擅騎射,手執長槍,坐騎駿馬,風采無雙。

文武雙全。

當年王位之爭,只差一線!

如今雖龍擱淺灘,亦手握大權,執掌青州水師,坐鎮青州,與北涼遙遙相望,互相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