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浩浩蕩蕩,如洪水滔天的野牛群過去後,徐千秋陸續將山頂牧民送下。

自是不可能一個一個宋,太麻煩,也浪費時間。

徐千秋飛身而下,降落峽谷底部。

乾坤大挪移,氣機旋轉,穩穩接住從上方跳下來的牧民。

不過片刻時間,便已收尾。

期間,幾個性子開朗的孩子,覺得騰雲駕霧,開懷大笑。

最後,只剩下亭亭玉立的少女。

上前一步,瞥了眼下方,黑漆漆的,陰風陣陣,少女早已看淡生死,也未曾畏懼,一躍而下。

待睜眼時,已平安落地。

龍腰州往北,所處地境,極為嚴寒。

秋冬富人,以貂狐青鼠貉皮為裘,貧者,以牛馬豬羊等,獸皮做衣褲,春夏則以布帛衣料。

貴賤,又有粗細之別。

眼前女子,左衽窄袖,穿烏皮靴,只算樸素整潔,遠比不得顯貴家室婢妾,衣縷綺繡如宮人。

不過,她出落得天生麗質,腰間繫了一根精緻羌笛。

徐千秋一番細心打量,她被瞧得滿臉俏紅,低斂眉目,兩根手指,悄悄絞扭衣角。

徐千秋笑了笑,走近,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翹,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作罷,徐千秋未曾再有過分舉動,深入北莽,不宜沾花惹草。

情劍傷人,豁達如李淳罡,何嘗不是如此受罪?

路遇牧民遭難,出手相救,不過順手為之。

至於,送佛送到西,拯救這批牧民於水深火熱之中?

徐千秋卻沒這份慈悲。

再者,若與自己牽連上,誰能善始善終?

此刻,北莽女帝應該已經得到訊息,自己深入北莽。

一路追殺,將會接踵而來。

徐千秋未曾理睬那些,感激涕零的跪拜牧民,氣機綿延,抱著小丫頭,翻身上馬,奔騰而去。

傍晚時分。

二公子徐鳳年,與缺了門牙的老黃,二人脫長衫與白底褂,撅起屁股,在湖中搓洗。

徐鳳年身上,露出一具江湖人士夢寐以求的軟絲寶甲。

那軟甲,曾被徐千秋雙指併攏,在心口位置捅出兩個窟窿。

那之後,即便穿著金絲寶甲,弟弟徐鳳年也不再蹦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