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日,北涼邊境。

最近幾年,涼莽之間的戰事,不見波瀾壯闊。

大多數,皆是一些小股遊騎,彼此短兵交鋒。

北涼遊弩手,成為最讓人垂涎的兵種。

雙方交戰一番,一觸即退,若能割下幾顆敵人透露,掛於馬鞍一側,騎馬返營。

便是老卒瞧見了,也要眼熱。

那些滿腔熱血的新卒,更是熱血沸騰。

這可是實打實的功勳,做不得假。

這一日,北涼一隊遊弩手,深入馬鰲頭,便遭遇北莽姑塞二十餘名矯健欄子。

一場廝殺,互有折損。

事後檢查屍體,方才知曉,是董卓麾下的烏鴉欄子。

這讓滿臉血汙的普通遊弩手李翰林,大呼痛快之餘,也有些後怕。

他的手臂之上,被劃開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

騎在馬上,屁股邊上,拴了一顆北莽欄子的頭顱。

馬背一側,早已鮮血流淌。

這次小規模戰役,己方陣亡了三人,全殲了對方,

在北涼軍,一天袍澤,一世兄弟。

加入北涼軍一年多來,李翰林已完全融入其中,成為一名合格的北涼戰士。

今日,首次上戰場,便斬獲一個敵人頭顱,立下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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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山,晨鐘響起。

八十一峰朝大頂,主峰道觀之前,為武當廣場。

那位年輕師叔祖,在成為掌教後,便極少來這裡放牛了。

近些時日,牽著一襲紅衣,踏遍天下,極少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

便是回山,也與紅衣過著神仙般逍遙日子,對武當事物,徹底做了甩手掌櫃。

近一年來,在廣場領著練拳的,是武當下一任繼承人,李玉斧。

玄武當興,興在李玉斧!

洪洗象如今得償所願,還俗之日不遠亦。

若非武當如今青黃不接,只怕他早就卸下了肩上的擔子。

峰頂之上,煙霧繚繞。

數百武當道士,動作整齊劃一,如同一人,腳動拳走,道袍飄搖,風起雲湧。

那位年輕掌教,武當山最年輕的師叔祖,自創一百零八式。

如今,又被李玉斧被簡化為七十二式。

如此,非但未曾失去大道精華,反而愈發陰陽圓潤。

便是初上山的道童,也能打完,毫不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