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來一百騎,也不夠咱們三十騎塞牙縫。”

陶潛稚抬頭,天空灰濛濛的,雨勢仍沒有減弱的跡象。

收回視線,平靜道:“回城!”

雷聲,雨聲,馬蹄聲。

一騎接一騎,漸漸遠離墳頭。

再有三里路程,走完前面的泥濘小路,便可折入官道。

就在這時,陶潛稚瞳孔一縮,再其眼中,閃過一抹陰鷙。

揚手,身後三十騎,瞬間停下。

官道之上,水珠四濺,一白衣公子,一佩刀青年,撐傘而立,靜候於此。

白衣公子,於此泥濘之地,渾身上下,竟一塵不染。

反觀那佩刀青年,似乎剛剛在泥濘裡滾過一遍似的。

北莽六品校尉,上千喝斥道:

“來者何人?!”

攔路之人,皆未言語,不曾回答。

那佩刀男子,緩緩收起手中雨傘,將傘尖,插入身側泥地之中。

那白衣公子,卻一手執傘,一手,負手而立,似只為看戲而來。

陶潛稚乃是武將出生,殺伐果決,見兩個年輕人如此裝逼,嘴角扯了扯,平淡道:

“兩騎並列,展開衝鋒,殺無赦!”

兩騎並肩衝來。

這些馬匹,極為健壯,是邊境戰馬中,熟諳戰事的良駒。

在奔跑過程中,展現出一種,極具動態的視覺美感。

被雨水沖刷而過,鬃毛隨著肌肉,規律顫動。

一時間,馬蹄聲竟蓋過了雨聲。

騎士手中,兩柄莽刀清,同時出鞘,亮如白雪。

北莽刀,刀身比北涼刀,要寬,要厚。

長度卻相似。

至於鋒芒,稍遜北涼刀一籌。

莽刀彎度更大。

經驗老道的悍卒,出刀之時,必會結合坐騎的奔跑速度,藉助馬背的顛簸起伏,順勢而拔刀,威力巨大。

兩名騎兵,手臂粗壯,一刀劈出,氣勢凌人。

兩人皆是精銳,若風如此,也沒資格被陶潛稚作為親衛鐵甲,帶到留下城。

這時,只見那撐傘,負手而立的白衣公子,微微向前伸手。

剎那間,似空間凝固,一股暗紅色氣息,迷茫方圓十里。

三十一騎,包括那位指玄巔峰的陶將軍,神色劇變。

自己竟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