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千秋那等鐵石心腸之人,最終也不得不帶上她,一同前往北莽。”

紅薯笑了笑。

梧桐苑裡,三十幾個丫鬟,唯有她,能與身前這位北涼王,說得上話。

除了徐驍外,再無人知曉,她,其實是王妃留下的死士。

徐驍輕輕嘆息道:“脂虎走後,你倒是像千秋的姐姐了。”

紅薯正要說話,徐驍擺擺手,說道:

“你與陸家丫頭,是一路人,以後多關照她些。

北涼的水土,與青州完全不同,再聰明的女子,一時半會兒,也適應不過來。

總不能,把好好一棵青州牡丹,移栽到北涼土地裡,咱們就這麼撒手不管了。

不過,你記住,過些日子,你傳給訊息給她,就說,那重瞳兒死了,看看她的反應。

若這一關過了,你便與褚祿山一道,著手準備她嫁入徐家的事情。

若是沒過關,就當她沒這做側王妃的命。”

聞言,紅薯重重點了點頭。

徐驍走到院門口,笑問道:

“你說,今日本王與她一席談話,接下來時日,她是否會恃寵而驕,還是寵辱不驚?

你是女子,更懂女子心思。”

紅薯猶豫了一下,搖頭道:“奴婢不敢妄言。”

徐驍也不為難這梧桐苑大丫鬟,獨自走出院子。

梧桐苑裡,陸丞燕,此刻,她本該滿心歡喜,實則,卻手腳冰涼。

便是連她自己,也不懂,為何會如此。

只是覺得,心頭一股寒意,止不住往上躥。

又怕之意,難以散去。

徐驍來到聽潮湖散心,見湖心亭中,坐著靖安王妃裴南葦。

不知為何,到了這座,朝廷和江湖,都深感忌憚的陰森王府,她反而,得以真正安下心來。

世子殿下,心思細膩,安排她,住在一間臨湖雅園。

此外,專門讓人弄來幾畝蘆葦,開啟窗戶,便可賞景。

雖說,定是比不得襄樊城外的蘆葦蕩,一望無垠,但,這能讓故作鎮靜,冷淡的裴南葦,終於在眉梢間,透露出幾分喜慶。

蘆葦蕩再大,終歸不是她的。

北涼王府,雖只有幾畝蘆葦,再小,那世子殿下明言,都是她的。

徐驍走入湖心亭,裴南葦趕緊起身,恭敬施福,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