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婦人直呼其名,男子不以為意,道:

“嫂子深居簡出,自然不知,老祖宗不久將出關,有意將家主之位託付於我。

訊息不靈通,不知此事,也怪不得嫂子。

想來,嫂子與老祖宗也有些時日不曾雙修了吧?”

男子掌心貼於琉璃魚缸之上,驟然發力,十幾尾鯉魚與蓮花根莖,一同被拉扯到缸壁這邊,死死粘住,不得動彈。

彎腰,看著鯉魚垂死掙扎,微笑道:“軒轅敬宣對嫂子垂涎已久,這在徽山,早已人盡皆知。

待我名正言順接管這座牯牛大崗,老祖宗豈會在意一隻上了年紀的破舊鼎爐。

我那個書呆子大哥把你當仙子供奉起來,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分明是半點不懂女人心思,那些聖賢書都白讀了。

女子三十如狼,四十似虎,一旦嘗過了久旱逢甘霖的滋味,哪裡耐得住寂寞,你說是不是,嫂子?”

被如此言辭羞辱,婦人依然不動聲色,只是望著幾乎窒息瀕死的鯉魚,淡然嘲笑道:

“軒轅敬宣,你猴急什麼,等哪天真做成了軒轅家主,再來渲洩胸悶也不遲。

對了,可曾記得六年前,你去南疆辦事?

嫂子湊巧在牯牛降大床上,見到了你那位忠貞不渝的妻子。

狐媚如天人,十分厲害。

她初入徽山,天天罵我失德蕩婦。

這幾年,你不奇怪她為何閉嘴了?

不妨與你明說好了,是嫂子憐她寂寞,與其花費力氣罵人,還不如留著力氣去床上伺候人,嫂子這才大發慈悲,懇請老祖宗雨露均霑於她。”

軒轅敬宣臉色陰沉,停頓片刻,手心離開琉璃缸壁,根莖傾斜,蓮花齊齊折斷。

十幾條鯉魚,鮮血從魚鱗絲絲滲出,浮屍水面。

軒轅敬宣連著說了三個好字,獰笑道:

“軒轅敬城這個大哥,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沒想到,還是嫂子有心機,知道耍些小手腕來報復。

如此最好!

今日,我就扛著嫂子回去,倒要看看,長房大宗,還有誰能跟嫂子這般有骨氣。

或者,軒轅敬城乾脆就在這裡與大嫂肆意歡愉一番?

聽聞,嫂子對著一幅畫像,相思成疾,稍後,我不介意將那畫像掛與床頭之上助興。

嫂子,如何?

敬宣是不是比大哥要風花雪月,熟諳情趣多了?”

婦人平靜望向鮮血瀰漫的魚缸,微笑道:

“與軒轅敬城比較,你也太看得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