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空有頭銜,卻無實權的職位,于徐驍而言,丟了便丟了,他也不甚在意。

與太上皇相比,區區大柱國算得什麼。

除大柱國頭銜之外,隋珠公主假傳聖旨之事,也得以妥善解決。

如此滔天大罪,人,自然是要移交京城的。

人已經由北涼壓送入京。

聽說遭了不少罪,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

用膳,已不再挑剔。

穿衣,不再乎華麗。

睡覺,無床也能睡。

無人伺候,生活也能自理。

聽聞那位皇帝陛下再見隋珠公主,雙拳緊握數次,臉色一變在變。

往日裡,這丫頭總是與他撕扯鬧,沒大沒小。

如今,卻是彬彬有禮。

恍如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北涼王徐驍,一身富家翁裝扮,出了京城後,走下馬車,雙手插袖。

回首,望著巍峨城頭,心中百感交集。

心道:“感情好啊,全天下都在盼著我死,徐驍便死一次給你們看看,順了你們的意!”

後,馬車徐徐離去,漸行漸遠。

黑衣僧人楊太歲,駐足城頭,目送馬車離去。

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低頭雙手合十。

世間能讓這位老僧心甘情願低頭的,唯有北涼王徐驍一人而已!

北涼邊塞,巨陣重兵,鐵騎勇悍。

這日,沙暴驟然起。

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亂石走。

於城頭望去,滿目塵土暴虐,透著股邊塞獨有的荒涼。

便是此等亂象,一襲白衣,出城而去。

在其身旁,一位面罩黑紗身段婀娜女子,從身後,攔腰而抱。

兩人貼身一處,軟軟不可言說。

後,白衣似不習慣那等待遇,翻身下馬,牽馬而行。

架子擺得如此低。

便是那位北涼世子,也未得他如此優待殊榮。

真不知邊境六大雄鎮,誰能當得起如此殊榮。

女子氣質出塵,懷抱一支琵琶。

此琵琶,非一般樂器,有著“撥彈樂器首座”之稱。

價值連城,千金不換。

面對風暴,遙遙望去,一條龍捲沖天。

她坐於馬上,嗓音清冷,道:

“如此堂而皇之,私縱北莽大敵出城,且親自相送,你就不怕北涼王徐驍對你這位義子心生間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