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熊平淡道:“我只送你一程, 畢竟, 這幾萬大雪龍騎,可不是用來送死的。

至於你的賬,待我回家慢慢和你算。”

語氣一如既往地冷。

在床上也冷。

但很用力。

徐千秋故意忽略言語之中的含沙射影,笑道:

“離別前,我送你份禮物。”

徐渭熊不置可否,假裝沒聽到。

她送出了七八里路,停馬後說道:

“離古茂隆一線,雖已沒有千人以上的成制北莽軍,但殘留下許多馬欄子。”

徐千秋走下馬車,遞給徐渭熊一個行囊,一臉無所謂道:

“沒事,除了青鳥和醜,還有一頭遊蕩在百里以外的怪物,它有指玄境。

況且,我也不是紙糊的,想殺我,沒百十萬大軍,不過是白費力氣, 送人頭給我砍而已。”

徐渭熊將棉布行囊隨手掛在馬鞍一側,徐千秋無奈道:

“可別沒看一眼, 就給丟了。”

徐渭熊猶豫了一下, 並未急於策馬掉頭。

略微思量片刻,冷清脾性不變,問道:“是第五貉,提兵山山主,董卓岳父的腦袋?”

徐千秋點了點頭。

徐渭熊終於給了一分笑臉,說道:

“撞上你,算他倒黴,命數該盡!”

徐千秋啞然。

這時,她看向那位與徐千秋一道走下馬車,卻站得較遠的徐北枳,輕聲道:

“北院大王徐淮南的庶孫,怎麼改換門庭了?

打算什麼時候去離陽朝廷,做三姓家奴?”

對徐渭熊而言,北莽之事,瞭如指掌。

畢竟,她可是天下第一樓中人。

而且是高層。

對她不留情的諷刺,徐北枳卻未曾解釋什麼。

徐千秋打圓場道:

“二姐,別嚇唬橘子。他人還不錯,前不久還誇你詩文無雌氣來著。

還說了,要與你切磋切磋三守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