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來,爬得不多時,徐鳳年便要坐與階梯之上休息會兒。

今日,卻大氣不喘。

不禁令他有些感嘆,這武藝,看來還是有些用處的。

早知道,便早些讓大哥徐千秋,助他打通任督二脈。

如此,三年遊歷,也不至於吃那許多苦。

這簡直是在想屁吃!

天下高手,豈能隨便替人打通任督二脈?

若非暴揍這許多年,他筋骨早已脫胎換骨,徐千秋也不敢如此兵走險招,劍走偏鋒,替其強行打通任督二脈。

那些揍,可算沒白挨。

對此,徐鳳年也早有察覺。

每次暴打痊癒之後,總能感覺渾身舒暢。

若時間久些,未曾被揍,倒覺渾身不舒服。

曾一度懷疑,自己被打出毛病了,與那皇宮之中,供皇親貴族賞玩的小相公一般,有受虐傾向。

一行人,一口氣登頂。

再觀洪洗象,身無修為,步伐速度,亦絲毫不輸幾人。

始終不疾不徐,慢慢跟在幾人身後,未曾掉隊。

徐千秋眉宇微挑,幾年不見,這小道士的心境,愈發圓滿了。

如此看來,離大成,不遠矣。

徐千秋暗道,管你什麼萬年龜轉世,若修不成陸地神仙,害大姐苦等這麼多年,遊歷天下,四處奔波,自己便把這武當山踏平,將這倒騎青牛的五馬分屍。

道心通明,心有所感,洪洗象額頭之上,冷汗密佈。

王重樓卻只笑而不語。

白象池不遠,有一茅屋,這便是徐千秋接下來幾日的落腳之處。

多年前來武當,他亦是靜居於此。

此番再次來到武當,此處茅屋,雖時常有人打掃,卻未有人居住。

一直給他留著。

院子裡紮了一圈青竹籬笆,裡面種了些花草蔬菜,那黃瓜,正是最嫩的季節,上面的露珠,尚未揮發,看著很有口欲。

這些,都是姜泥所種。

幾年前,來武當之時,也是那丫頭相隨。

無聊,便找來菜籽,自己種了些。

如今多年過去,這菜園倒是一直保留了下來。

只是,其中雜草叢生。

這也沒辦法,武當上下,可沒人敢動這個菜園子。

也就只能任憑其荒廢。

瓜果成熟,掉落,菜籽進入泥土之中,來年繼續生根發芽,自生自滅。

瓜果蔬菜,與那雜草,倒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幾人落座,聊了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徐鳳年猶豫片刻,小聲問道:“敢問王掌教,江湖流傳,您曾一指劈開滄瀾江,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