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潮亭,一樓,入口門房。

徐千秋彈指間,一塊銅板飛出,插入老黃腳邊泥板,入石三分,道:

“紅薯,登記入冊,雙刀老魁,於王府,決戰劍九黃,戰敗,摧毀王府建築百餘間,共計黃金八百萬兩。”

收劍入鞘,聽聞此言,老黃一個踉蹌,急忙開口道:

“世子殿下,我老黃可沒這麼多錢。”

徐千秋揚手道:“你是自己人,且今日一戰獲勝,這筆錢,便記在老魁身上就行。”

老魁:“……”

憋了半晌,他緩緩起身,撿起雙刀,插在腰間,望向徐千秋,眉頭一皺,道:

“你是徐曉的兒子,北涼世子!”

徐鳳年攤手道:“如假包換!”

老魁張口欲言,卻忽然停頓半晌,伸手指向周圍廢墟,說道:

“這些府邸,非我之禍,而是閣下自己所為,如今強加在我頭上,是否有些辱沒閣下如此超凡入聖之武功境界?”

雙刀老魁,卻再無說那句,諸如雙刀在手,天下我有,想走便揍,誰也攔不住的話了。

與劍九黃說話,一口一個爺爺自居。

和徐千秋對話,卻極具客氣尊重。

世子殿下也不知從何摸出來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品嚐著舌尖的清甜,一邊說道:

“這天下,也沒誰規定武功超凡入聖不可以欺負弱者,這九百萬兩黃金,我就記在你身上了,如若前輩有什麼不憤,大可吃飽喝足,咱們再戰一場。

如你所見,我如今境界,只有六品。”

聽潮亭頂樓,大柱國飲下一杯茶,自說自娛,嘴裡嘖嘖嘖,連連讚歎好酒。

聽聞此言,忽然停頓片刻,奇道:“三日前,還是三品,今日卻跌到了六品,究竟什麼武功,真是詭異得緊。”

枯槁老人沙啞道:“如果你好奇,反正是自己兒子,大可以親自問問。”

說罷,又狂飲一口酒,那酒香,瀰漫著整個房間,引得大柱國垂涎三尺,人卻已經回到屋內,不一會兒就傳來呼嚕聲。

睡著了,卻將酒葫蘆緊緊抱在懷裡,不給大柱國留下絲毫可乘之機。

叫來問問,大柱國自然是不敢的,臉上的淤青眼看就要全部消散了,這要是再招來一頓打,可壞菜了。

雙刀老魁,行走天下幾十年,眼界自然不弱。

徐千秋的目的,他心中瞭然。

但是多少有些不服氣。

卻又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