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種事情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學生應該操心的。

可是寶剛他們這些小年輕,需要整日裡到汴州的街面上去散貨。

如果再次遇到這種亡命之徒,估計就不會像寶剛這般幸運了。

既然我有能力去做一些事情,那就不能眼睜睜看著悲劇發生。

話說回來,那些小混混們其實本質上也並不壞。

下鄉也好,返城也罷,他們其實都只不過是在響應國家的號召。

如今返城之後,他們成了無所事事的待業青年。

整日裡在街面上晃盪,又沒有一分錢的進項。

每天過著人憎狗嫌的日子,想不學壞都很難。

那些小混混和寶剛他們,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

如果說真的有什麼區別,無非就是寶剛他們靠著自己的本事養活了自己。

而那群整日裡惹是生非的小混混,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適賺錢的門路。

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給那些小混混們找一條賺錢的門路。

只要他們賺到了錢,誰還會願意重新回到那種人憎狗嫌的日子啊!”

見到陳浩南不相信,陸嘉也是一陣的無奈。

畢竟他要做的這件事情,說起來確實也太過匪夷所思。

一個小小的大學生去操心這種國家大事兒,怎麼感覺都像是在開玩笑。

“我相信你。”

正當陸嘉絞盡腦汁思考著,該怎麼去說服陳浩南的時候。

這個本來一臉冷漠的漢子,突然語氣誠懇的朝著陸嘉說道。

“你說什麼?”

陸嘉滿臉問號。

“我說我相信你。”

陳浩南滿臉真誠。

“為什麼?”

“雖然這個被槍打了腦袋的傢伙我不認識,但是今天帶我來這裡的那個小子,我還是很熟悉的。

這傢伙剛剛回城的時候是個什麼模樣,我心裡一清二楚。

當時他的哥哥可不止一次在廠子裡抱怨他這個弟弟,用人憎狗嫌形容這個小子一點兒都不過分。

可是後來不知怎麼,這小子突然就上進起來。

雖然依舊沒有什麼正經的工作,可是卻也沒有像其他待業青年那般整日裡無所事事。

再後來,他哥哥逢人便誇獎他的弟弟,說他家老二聰明能幹,每月賺的錢比他這個國營廠的正式工都多。

我之所以會跟著他幹起倒賣電子錶和磁帶的生意,也是因為看到了這小子,是怎麼從一個人憎狗嫌的待業青年一天天風光起來的。”

陳浩南轉頭看了一眼旁邊正在和鄭寶剛拼酒的小年輕,語氣中肯的說道。

“你說的對,那些小混混們之所以破罐子破摔,除了沒有工作以外,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被別人嫌棄。

當別人特別是自己的親人都在抱怨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就索性開始自暴自棄起來。

我之所以想要和你一起做喇叭褲和蛤蟆鏡的生意,就是為了給那些小混混們提供一個賺錢的門路。

只要他們能賺到錢,自信心自然而然就回來了。

當他們的生活有了盼頭,年輕人該有的朝氣和鬥志也都會重新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