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你好!”

剛一進門,便迎面遇到一個身穿警服的國字臉男人,陸嘉連忙稍稍躬身,微笑著打招呼。

“這位同志,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公安看到陸嘉,有些疑惑的問道。

“公安同志,我想向您打聽點事兒。”

陸嘉說著便掏出口袋裡的大前門,抽出一根遞了過去。

“我不會抽菸,你直接說什麼事兒吧!”

公安擺了擺手,表情平靜的說道。

陸嘉呵呵乾笑了兩聲,麻溜的把煙塞進口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公安同志,是這樣,不知道你們這兒,昨天有沒有抓著一個賣電子錶的小夥子?”

“賣電子錶?”

聽了陸嘉的話,公安的眉頭皺了皺,表情冷淡的問道:“那是投機倒把吧?!”

“對對對,倒賣計劃外的物資,確實是投機倒把,這不是聽說人被抓到你們這兒來了嘛!”

聽到國字臉的公安正氣凜然的問話,陸嘉只得硬著頭皮回應道。

“人有沒有被抓到這裡,我還得替你打聽一下,可你們這是知法犯法,你知道嗎?”

國字臉的公安見到陸嘉態度還算誠懇,於是語重心長的說道。

“您說的這些我們也都知道,可那小子就是個返城的待業青年。

他家老子在工廠的事故中犧牲了,留下孤兒寡母還有一個年幼的妹妹。

由於他爹死的早,返城後他也沒有機會接他爹的班,如果再不出來乾點啥的話,家裡就要揭不開鍋了。

總不能讓他像那些斧頭幫、菜刀隊的小年輕那樣在社會上胡混吧?

如果他真走了那一步,也是給你們添麻煩不是。

雖然他倒騰電子錶的事情確實犯了法,可是一不偷二不搶,買賣雙方也是你情我願,總歸是靠著自己的力氣吃飯不是……”

陸嘉見國字臉公安語重心長的表情,連忙換上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把鄭寶剛家裡的遭遇給添油加醋的講述了一番。

由於這兩年從農村回城的青年越來越多,社會上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工作崗位安置他們,於是這些年輕人便成了大家口中的待業青年。

因為剛剛經歷那個特殊的年代,這群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中,大部分都沒有接受過什麼教育,對法律更是一無所知,再加上整天無所事事,有些人迫於生計,於是便開始幹起了偷雞摸狗的勾當。

後來,這些小混混開始三五成群的聚集了起來,整日裡不是打架鬥毆就是搶劫勒索,慢慢發展成為當地的一霸。

再後來,這群小混混不再滿足於小打小鬧,於是便組成了流氓團伙,不但隨意毆打無辜群眾、調戲良家婦女,甚至有時候會直接哄搶街邊商店裡面的物資。

由於這群小混混人多勢眾,再加上法律意識淡薄,有時候甚至會直接和公安動手。

像嚴打時期赫赫有名的“菜刀隊”和“斧頭幫”,便是這些混混裡面比較出名的團伙。

聽了陸嘉的話,國字臉的公安眉頭皺的更深了。

最近一段時期,社會上確實比之前亂了很多,前幾天一個公安在處理一群小混混的時候,腦袋都被那群小混混用板磚開了瓢,如果不是送醫及時,說不準會出什麼大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