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赫點點頭,又拿起宋謙一昨日送來的奏摺。

城外的流民營地最近還有人販子的蹤影,這件事還需要繼續調查下去,刑部也不能放鬆,擴城的進度不能因為這些事情受到影響。

“祝侍郎,這件事刑部那邊不能鬆懈,城內城外的百姓都是朕的子民,絕對不可以偏私明白嗎?”

“臣謹遵陛下旨意。”

祝高寒恭敬的向唐赫叩首,慢慢退回了行列中,臉上還是惶恐不安的表情,但是眼神中卻閃過一絲冷淡和嘲弄。

“事情做好了嗎?”

早朝散去後,雲之瀾走在百官的最後面,目光直視前方,低聲說道。

“左相放心,萬無一失。”

走在他身邊的祝高寒,說完便跟上前方同僚的腳步,遠離了雲之瀾。

現在朝中的許多大臣已經漸漸的不再湊到雲之瀾身邊,一是皇帝陛下近日連續敲打左相還有云家,讓他們站隊雲之瀾有了些動搖。

其次便是雲之瀾主動與他們拉開了些距離,掌控朝堂並不需要一直拉幫結派,之前被唐赫收拾掉的大臣多是蠢貨,聚集太多那種人在身邊,反而會影響雲之瀾。

現在的他基本是遙控指揮自己的親信,不給唐赫任何機會。

雲之瀾回頭看了看太極殿漸漸關閉的大門,目光陰冷狠毒,他與唐赫的爭鬥最後只能活一個,而那個人必然是自己。

...

“我死了嗎?”

許子軒昏昏沉沉的睜開雙眼,胸腔內劇痛無比,渾身像散架了一樣。

看著湛藍的天空,許子軒恍惚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死,可是腰間的劇痛一陣陣傳來,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會沒死呢?

許子軒艱難的向自己的腰間摸索著,兩塊碎裂的玉牌掉了出來。

“黃大哥,沒有你的這塊玉牌,恐怕我早就死了。”

許子軒握著短刀,忍著劇痛坐了起來,看著手中碎裂的玉牌,苦笑著說道。

昨晚董大一刀斬向許子軒腰間時,這塊玉牌替他擋住了最致命的鋸齒橫切,再加上他的體質特殊,恢復力驚人,才僥倖逃了一條命。

樹林間,陽光穿透枝丫灑在滿身血汙的許子軒臉上,經歷過昨晚的惡戰還有大難不死後,這個十幾歲的少年漸漸褪去稚氣,像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一樣了。

“呼。”

長長的一口濁氣吐出,許子軒將裴森教的心法又運轉了一遍,雖然他現在體內還沒有真氣,但是裴森教的心法對他的傷勢挺有效果的,渾身的疼痛減輕了許多。

“起!”

許子軒咬著牙低聲喝道,強忍著不適站起身子,他不能在這裡耽誤太多時間,必須儘快回到京城,偷孩子的那群人居然有這麼強橫的實力和以前的人販子,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這裡面一定有鬼,必須儘快去找黃大哥跟他說明。

許子軒一步一個血腳印,慢慢向著城門走去。

...

“大人,大人,門口送來個死人。”

下了早朝,坐在大堂內的曹昊空剛喝了一口茶便聽見寺丞崔都急急忙忙叫喊。

“噗!”

曹昊空一口茶水全噴到崔都臉上,怒罵道:

“荒唐!大早上的誰往大理寺送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