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屋裡的聲音,唐赫心裡有些打鼓,但還是推開太醫館的門走了進去。

太醫館值夜的人全都昏倒在地上,唐赫向著裡屋走進去,剛進門就感受到一陣猛烈的罡風襲來,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耳邊響起裴風穎的驚呼:

“師父別!”

罡風驟然消散,唐赫再睜眼的時候裴森的拳頭就在他鼻尖的兩指處,他的後背已經被冷汗全部打溼。

床榻上的裴風穎艱難的支起身子,伸手想要去拉裴森,唐赫見到裴風穎勉強的樣子,也不管裴森那想要殺人的目光,急忙將風穎扶住,心疼道:

“風穎你傷還沒好,起來做什麼啊。”

裴風穎嗔怪的瞪了一眼唐赫,低聲道:

“我要是不攔著,你就要被師父打死了。”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裴風穎已經一顆心掛在唐赫身上,唐赫自打她受傷以來,就夜夜守著她,白天唐赫不在的時候,裴風穎也問了一下太醫館的醫師們。

醫師們現在把裴風穎當祖宗供著,裴風穎出一點問題,唐赫馬上就會讓他們去見祖宗,見裴風穎打聽,有幾個醫師也說了唐赫那晚有多嚇人,裴風穎真的醒不過來的話,整個太醫館的人都得給她陪葬。

聽到唐赫這麼殘暴的詔令,裴風穎心裡也是責怪,但是還有一絲高興,原來她在唐赫的心裡那麼重要。

聽見裴風穎的責怪,唐赫倒是有些無賴,反正自己也打不過這些江湖人,直接開口說道:

“打死就打死,打死了風穎你就只能守活寡了。”

裴風穎羞的在唐赫胸前錘了一下,裴森看著眼前的一對兒恩恩愛愛自己反倒成了局外人,冷著臉將唐赫提到一邊,輕輕的給裴風穎把脈。

裴風穎看到唐赫一臉無奈的站在一旁,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她自幼喪父,一直跟著母親生活,後來跟了師父學武,師父看著她長大的,說是她的父親一點也不未過。

感受著裴風穎的經脈,裴森的冷峻的表情終於有了一些緩和,這小子對風穎還不錯,起碼現在恢復的挺好。

但是裴森對唐赫的惱怒是半分沒有減少,居然讓風穎傷成這樣,連武道之路都半廢了,怪不得不敢讓自己見風穎,他要是不好好收拾一頓唐赫,自己這個師父就白當了。

裴風穎看著自己師父陰晴不定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麼,直接開口說道:

“師父,你要是敢傷害他,我就這輩子不回斷空山了!”

聽見裴風穎的看似毫無殺傷力的威脅,裴森心裡一陣氣苦。

他痴迷武道收徒甚少,裴風穎是他年齡最小,也是唯一一個女弟子,她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自己無兒無女,對風穎就像親女兒一樣,裴風穎的威脅對他來說就是致命的。

“師父你快答應我。”

裴風穎催促道。她可是知道自己師父的脾氣,要是不逼著他點頭,回頭等她看不見的時候,唐赫就慘了。

“好,師父答應你,但是你的那些師兄們會怎麼樣,師父就管不了了。”

裴森艱難的點點頭,自己不出手也可以,但是風穎同樣是斷空山的小師妹,她的那些師兄們同樣對她也是極為的寵溺,唐赫最好就一直待在宮裡不要出去。

裴風穎無奈的看向唐赫,她已經很努力了。

唐赫小心翼翼的坐在裴風穎身邊,裴森果然信守承諾,沒有再動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