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說完,被他六弟一句話懟了回去:“對什麼對?耗子藥是義山買的,放在他屋裡,侄媳婦醒的時候,碗是他遞過去,顯然已經事先倒滿水了,不是他下的藥,難道是耗子往裡下的?”

蘇明亮垂下腦袋不吭聲了。

蘇挽秋淡淡道:“行了,大家別揣著明白裝糊塗,如今這毒是如何跑到水杯裡,顯然已經明瞭。無非是大伯恨我做主,傾全家之力給大伯孃治病,眼瞅著大伯孃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說到這裡,不由冷笑一聲,悠然道:“誰知道呢?他或許是怕大伯孃花太多錢,連累這個家,不過我料著他也沒這個心,不然也不會兩次輸得差點兒當褲子。“

眾人不自禁就跟著點頭,你要說蘇義山幹活出力氣是不假,但要說他有多顧著這個家,甚至為這個殺老婆,那純粹是笑話。

只有蘇明亮還對他大兒子的人品不死心,悶悶問道:“他要不是為這個,他為什麼……要下狠手?”

“那誰知道。”

蘇挽秋見爺爺如此“冥頑不靈”,也沒照顧他的心情,硬邦邦道:“許是因為大伯孃支援大姐嫁到時家,又待我親厚,所以大伯恨她;或者他看大伯孃老了,如今滿身是病,花費巨大,索性害死她,好再娶個年輕貌美的,說不定再生兩個兒女出來,牢牢掌控在他手心裡……”

“好了三丫頭,咱們單說事,不必扯這些有的沒的。”

蘇明江到底兄弟情深,見三哥一張老臉都紫脹起來,憐他剛經歷喪子之痛,於是及時喊住了蘇挽秋。

蘇挽秋聳聳肩,果然住了口。這時就聽王氏小聲道:“我……我說句不該說的,那個……怎麼知道這毒就是大哥下的?那萬一……萬一……我的意思……不是說大嫂是這樣人,只是……只是耗子藥在他們屋,那個水到底是誰倒的,咱們誰也沒親眼瞧見不是?所以……萬一……”

“這不可能。”

柳氏斷然搖頭,皺眉道:“雖然大嫂有時愛說個閒話,從前嘴上也不饒人,但她品性我還是信得過的,尤其這一年來,她可比從前好多了,絕不會做下這樣事。”

“那……我就是說萬一……”

王氏有些不服,卻也不敢高聲。忽聽蘇挽秋道:“三嬸提出的問題,其實是有道理的。確實,沒人親眼看見是誰倒的水,為什麼就只能是大伯,不是大伯孃呢?”

“看吧,連三丫頭都這樣說……”

王氏胸脯一挺,聲氣都高了不少,然而不等說完,就聽蘇雲帆沉聲道:“不可能。”

“咦?二小子你這是為了幫你娘說話是吧?怎麼就不可能?”

王氏冷哼一聲,蘇挽秋就算了,她如今是當家的人。可蘇雲帆憑什麼反駁她?還用這樣篤定的語氣,連三丫頭都說自己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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