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蘇挽秋都沒想到,事情會這樣輕易就解決了。虧她之前還和蘇挽春說,挑戰父權夫權沒那麼容易。

用過晚飯,柳氏和蘇挽夏留下來收拾桌子,其他人各回各家。

蘇挽秋著急種子的事,也就沒去幫手。回到家,她坐在炕上挑選花生和紅薯種子,蘇雲帆湊過來好奇看著,忽聽妹妹問了一句:“二哥,你怎麼看?”

“啊?”蘇雲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怎麼看?你說的這些種子?這我哪裡會看?”

蘇挽秋哭笑不得:“我是問你大姐的事,你怎麼看?你覺著大伯父和大伯孃真就認了?”

“大伯一晚上都沒說話,恐怕心裡還是有氣,但是……家裡其他人也沒說什麼,估計他是認了吧。”蘇雲帆撓撓頭:“反正要是我,我就認了。喊打喊殺大姐都不肯屈服,這就是鐵了心。”

話音落,只聽推門聲響,接著蘇義水和柳氏蘇挽夏走進來,蘇挽秋便道:“你們看著大伯孃和大姐是怎樣呢?”

“沒聽見有動靜,應該是沒事了。”

柳氏說著,也湊過來看種子,只見蘇挽秋摸著下巴道:“這事真就這麼過去了?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這有什麼不信的?”柳氏笑道:“既然你都出馬了,你大姐自然就有了撐腰的人,如今家裡都聽你的話,你大伯不服也得服。”

“爹。”蘇挽秋看向蘇義水:“以你對大伯的瞭解,這事他就真的認命了?不會再逼迫大姐?”

女兒很少問他意見,這不得好好表現表現?蘇義水認真思考了幾分鐘,鄭重點頭道:“你都把話說到那個地步,你爺爺也沒辦法,你大伯不認命又能怎的?反正是我的話,我肯定認命。”

一句話說得大家都笑了,柳氏道:“你就不是大哥那樣的人,這若是秋不肯成婚,你敢對她喊打喊殺麼?”

蘇義水也笑了:“我哪裡敢?我估摸著老爺子和六叔也不敢。”

這一夜蘇挽秋一直聽著上房動靜,幾乎沒怎麼睡,一夜過去,一切平靜。眼看著天亮了,她這會兒睏意上來,卻也只能掙扎著爬起。

好在年輕,洗了把臉後就又精神抖擻起來。想起上一世,自己那也是熬夜小能手,只是穿越後作息規律,竟漸漸將這項“長處”給丟了。

當下來到上房,只見蘇挽春已經和閆氏有說有笑在做飯了。看見她,閆氏便疑惑道:“三丫頭你怎麼眼圈發黑?昨夜不曾睡麼?不對啊,論理你才從通州回來,這車馬勞頓的……”

不等說完,忽然一怔,片刻後感嘆道:“可是擔心你大姐,所以留意聽著我們這邊動靜?”

“沒有,只是不知怎的失眠了。”

蘇挽秋搖搖頭,閆氏卻知她只是不願表功,心中越發感激,輕聲道:“你放心,你大伯許是看孤掌難鳴,這會兒找你三叔去了,但我料著你三叔三嬸不會為此事上心,只要沒人幫他,他就消停了。”

“但願如此。”蘇挽秋點點頭,又來到灶邊,抓了個馬紮坐下,問蘇挽春道:“我這幾天不在村裡,時家的情況怎麼樣?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