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熙惡狠狠瞪著燕子:“你是誰的丫頭?點心就讓她那麼輕易拿走了?你這胳膊肘往哪邊拐?是不是吃裡扒外?”

燕子都笑軟了,扒著桌子一邊喘氣,斷斷續續道:“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一來,那點心……確實不怎麼樣,我想著少爺……也不會吃;二來……二來三姑娘真得好有氣勢,也不知怎麼,她過來了……我就像被下蠱了,不知不覺就把點心給了她。”

“丟人現眼啊。”沈元熙拍著桌子:“我身邊呆了好幾年的大丫頭,訓練有素,竟然讓一個母老虎給攝了魂兒,你說這上哪兒說理去。”

燕子不服:“少爺還說我呢,您在三姑娘面前不也是沒討著好嗎?這麼多年,別說女人,就是老爺太太,又有誰能讓您這麼啞口無言束手無策?”

沈元熙嘴角抽搐:“你懂什麼?好男不跟女鬥,少爺我是……我那是讓著她,不然你以為我真拿她沒辦法?”

青青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家少爺:“少爺威武!那您有什麼辦法對付三姑娘?”

沈元熙:……

“我……我為什麼要對付她?我和她都要合作了,當然應該同心協力把生意做大,還沒開始就窩裡反,這不是被人看笑話?”

沈元熙強自辯解,接著不等兩個丫頭說話便揮手趕人:“去去去,找青山過來,把織染廠鑰匙給他,叫他僱輛馬車去百花樓外等著,一旦蘇姑娘成功贖人,就叫他帶去廠子安頓。”

“是。”

兩個丫頭心中偷笑,卻也不敢蹬鼻子上臉,答應一聲便進屋去拿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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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昨晚一場亂事,這幾日應該沒有客人會上門吧?即便登門,應該也不會找我們,是不是?”

百花樓那間髒亂不堪的屋子裡,女人們亂七八糟擠在一起,也不知沉默了多長時間,終於有人開口說話。

“有什麼可高興?”另一個女人有氣無力道:“沒有客人,咱們就沒有飯吃,只能等晚上的糙米粥,萬一這幾天生意不好,怕只怕糙米粥也喝不上,到時拿什麼活命?”

又一個女人苦笑道:“是啊,有時候真盼著遇上個不那麼狠心的客人,好歹伺候完後,還能有頓飽飯吃。”

她說完就看向身旁李清音,輕聲道:“可憐的清音,昨晚你嚇壞了吧?論理客人既然點了你,今早好歹應該讓你吃飽的。”

李清音搖搖頭:“我沒伺候客人,再說他們和刺殺事件有關聯,媽媽不怪我就謝天謝地,哪裡還敢想飽飯吃?”

女人們都沉默了,不知過去多長時間,最先開口的女人小聲說道:“聽說昨天來樓裡的是個大人物……”

不等說完就被身邊人打斷:“是不是大人物,和咱們什麼相干?咱們不過是些掙命的苦命人,如今眼看著就活不下去了。倒是清音,昨天那位客人,我越想越覺著不對勁,當時沒用心,過後想想,那少年似乎有些女兒之態,再說,哪有小年輕就做這樣虐待勾當的?而且他一進來就叫了你的名字,可見是認識你,清音你想想,你可認識這樣的人?”

李清音搖搖頭:“他才多大?我怎會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