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穗穗不喜歡遲家,因為她最親的人全部死了,所以她不想回去。

可一旦想起火海里的人影,自己母親哭著求自己離開,她心裡就覺得不安。

有些東西,終歸要拿回來。

她不會因為將這些事情交給祁宸而愧疚,就像祁宸不會因為這麼大了還要她餵飯而害臊。

他們有自己的相處模式,那些外人無法理解的行為,在他們眼中卻是理所當然。

因為他們都是彼此的命,不是相依為命的命,而是真的命。

“遲家聲名赫赫,但這一次,絕對會一敗塗地,令他們付出不小的代價,到時候,既除掉了遲維雅,也會讓遲家陷入低谷,我們對付起遲家,就方便多了。”

“錯了,不是整個遲家,只是那一脈以及有些牽連的人。”

“你還要怎麼做?”遲穗穗問道。

“鬧!”

“鬧得越大越好,鬧得人盡皆知。”

什麼山裡人,什麼修管處,什麼保衛處,其實祁宸一點都不在乎 。

他只在乎穗穗。

既然遲家有人要穗穗回不去,那他偏偏要讓穗穗回去,而且是風風光光的回去,讓遲家之人後悔。

只是顯然,時機還沒成熟。

沒有人知道,外面的風暴,都是源自這小小屋內的二人。

“下一週就三個月了,我得帶著那幫傢伙去一一個地方,到時候你恐怕不能跟過來。”

“嗯,我會照顧好自己,現在身上的病也差不多好了。”遲穗穗笑道。

“沒什麼意外的話,一個月內應該能回來,這一次修管處似乎很重視,怕是要讓這幫學員去上獸怪的戰場了。”祁宸隨意道。

幾乎都是沒有成為修士的學員,面對的獸怪恐怕也就只有老虎獅子這般攻擊力。

“然後我們回家。”穗穗說道,她說的回家,不是遲家,而是荔城市那個小小的房子。

“好。”祁宸眉開眼笑。

……

白色的天光,那是晨光,而且是落在這江夜省的第一縷陽光。

“噠!”

一顆黑子落入棋盤, 纖細的手指柔弱無骨,可又讓人看不出脆弱。

羅大師眉眼微皺,似乎在思考著對策。

“你最近棋藝有長進,雖說都是規規矩矩,可拳頭大了,規矩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