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梁叔的男人,身子有些微微佝僂,但面色和善慈愛。

他就跟在姜檀兒身旁,一一彙報:

“是醒了,就是一直強調說要見小姐,後來沒等到您過來,又陷入了昏迷。”

梁叔望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男人,順勢問著:

“小姐,那人是誰,我怎麼沒見過?”

姜檀兒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我朋友。”

老父親病了,從三個月前開始到現在,病得越來越嚴重,現在已經意識模糊了。

姜家請了不少醫生,都沒看出什麼端倪。

二哥是沒找出病因,沒日沒夜地埋頭在實驗室研究病理。

她最近是事事提不起興趣,所以要林瑜推了通告。

進老父親的病房前,姜檀兒突然想了什麼,

“梁叔,爸爸今天的藥喝了嗎?”

梁叔搖頭,“沒喝。”

姜檀兒嘆了口氣,眉眼憂愁:“把藥端給我,我來喂。”

而後進了老父親的臥室。

臥室裡安靜到幾乎可以聽到心跳聲。

姜瑾之雙眸緊閉,躺在床上,臉色不似往日那般意氣風發,沒有什麼血色,蒼白無力。

姜檀兒就近坐下,俯趴在床邊,握著老父親的手,喃喃自語:

“爸爸,你什麼時候醒過來,我和哥哥們都找不到讓你醒過來的法子了。”

她現在真得真得手足無措了。

二哥那邊至今沒有什麼進展,媽媽也遲遲不聯絡不上,醫療隊說是進沙漠了,沒個一年半載出不來。

大哥又焦頭爛額公司的事情,晏家沒少藉助政界人脈故意使絆。

從她拒了晏家的婚事起,宴姜兩家的關係急劇惡化,JS集團更是不斷被牽扯進各種大小官司當中。

沒過多久,梁叔端著一碗散發著濃郁草藥味的黑色湯汁進來了。

姜檀兒接過藥汁,盯著望了良久,順勢問道:

“梁叔,你是莊叔去年推薦來姜家的。你記得莊叔又跟你提及過我爸爸身體不適的事情嗎?”

梁叔沉思片刻,搖了搖頭:“老莊倒是沒提過先生有什麼不舒服的。”

聞言,姜檀兒沒說話,低垂著眼眸,濃密纖長的睫毛像極了合歡花瓣,又好看又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