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某乃是堂堂宋人,炎黃血脈,從小拜少林寺玄苦大師為師學習武藝,16歲加入丐幫,汪師收我為弟子,傳我其他武藝,喬某立下諸多汗馬功勞,從一名普通丐幫弟子,成為分舵舵主,丐幫副幫主,直到八年前,那一年君山大會喬某連創九名強敵,為丐幫解圍,汪師才推選我為新幫主!”

喬峰的聲音在杏子林中響起,顯得非常氣憤:“你說我是契丹人,這些年死在我雙掌之下的契丹武士,何止千人!”

一眾丐幫弟子紛紛目光有神地看著喬峰,他們都知道,喬峰說的是真的,喬峰擔任丐幫幫主八年,一直率領丐幫抗擊契丹、党項人,期間叱吒風雲,成了領導武林群雄的泰山北斗,被江湖尊稱為‘北喬峰’,而丐幫弟子成了江湖人人敬重的物件,認為他們都是為國效力的義士!

而且喬峰擔任幫主之後,對丐幫進行了改革,使得丐幫進一步壯大,特別是喬峰還支援了丐幫進行置辦產業,以助丐幫弟子免於餓死、冷死。

可以說,打死他們,他們也不信喬峰是契丹人。

因為遼國與大宋之間的戰爭,大宋輸多勝少,多次簽下契約,繳納貢幣,使得宋人對於契丹人憤怒非常,兩者對立是非常嚴重的。

這種嚴重程度,還在西夏之上,畢竟西夏曾經被大宋痛擊。

“哼,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你就是契丹人,當初汪劍通推薦你為丐幫幫主,我就很反對。”徐長老說道。

魏閒冷笑道:“說得大義凜然,具體如何,誰又知道呢!”

魏閒最是看不慣這種倚老賣老之人,頓時對這位徐長老施展迷魂大法,對方是不是一心為丐幫,此時一問便知。

“你為何反對喬峰!”魏閒問道。

徐長老憤恨地說道:“當初我武功高於汪劍通,汪劍通還得稱我一聲‘師伯’,憑什麼成為幫主。我才是最應該擔任幫主之人。汪劍通年老湖塗,喬峰是契丹人,他卻認為喬峰從小在大宋長大,品性良好,而且經歷三大難題、七大考驗,立下大功,是可信的,偏偏堅持推薦喬峰為丐幫幫主,傳授喬峰打狗棒法和降龍二十八掌。”

“喬峰這個契丹野種,天賦甚是了得,竟然將降龍二十八掌精簡為十八掌,踏入絕頂之境。我本來死心了,覺得自己也八十多歲,好好過日子,去年我去了馬大元家,康敏這個賤人,打扮嬌美,嫵媚動人,誘惑於我,說喬峰一個契丹人不該擔任丐幫幫主,我才應該擔任幫主之位。今年康敏跟我說,她懷了我的孩子,馬大元又死了,只要將喬峰拉下幫主之位,我當上幫主之位,日後我們的孩子也是丐幫幫主......”

徐長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喬峰只覺得自己心如刀割,腦海混亂非常,他沒有想到自己每年和傳功、執法等長老每年循例向他請安問好,不曾缺禮數,也不曾虧待徐長老隱退生活,為何徐長老這麼年老還貪戀權位。

這就是自己敬重師門長輩麼?

簡直是豬狗不如的人!

喬峰捂著自己的心,他覺得自己心如刀割,內心之中彷佛在唉滴血一般,他為丐幫傾盡所有,不曾為自己謀私,甚至於至今他三十餘歲,都不曾婚娶,便是沒有時間。

結果呢?

結果這些野心家,一個個恨不得自己去死?

原來自己是契丹人!原來自己不是宋人!

到了這時候,喬峰彷佛看到以往死在自己手中的契丹武士,成了自己的族人,如今冤魂在朝自己哭泣一般。

他的手在顫抖著,他覺得自己是充滿著如此罪惡!

喬峰深深吸了口氣,望向康敏,他已經知道了,這一切的背後都是康敏這個女人所主導,喬峰對著魏閒拱手道:“段皇爺,還請助我一臂之力,我想問問這個心如毒蠍的女人,為何要這麼做!?”

魏閒澹笑道:“此小事一樁,輕而易舉!”

連全冠清這等江湖一流高手都抵擋不住魏閒的迷魂大法,康敏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更是抵擋不住,輕易就被迷魂,魏閒問道:“康敏,你為何要陷害喬峰!”

杏子林中一眾乞丐紛紛望向康敏,他們就是再蠢,也都知道這一切都是康敏所為,他們不明白,康敏作為馬副幫主的夫人,可以說是榮華富貴不缺,為何偏偏要陷害喬幫主。

“為何?三年前洛陽百花會中,我在那黃芍藥旁這麼一站,會中的英雄好漢,哪一個不向我呆望,哪一個不是瞧著我神魂顛倒?”康敏的聲音充滿著憤恨說道:“偏生喬峰這個乞丐頭子,自逞英雄好漢,不貪女色,竟連正眼也不向我瞧上一眼,倘若他當真沒見到我,那也罷了,我也不怪他,他明明見到我的,可就是視而不見,眼光在我臉上掠過,居然沒停留片刻,就當我跟庸脂俗粉沒絲毫分別!”

喬峰露出回憶之色,說道:“是有這麼回事,可你是我的稍稍,我沒瞧見你,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失禮?這跟你恨我,扇動叛亂有何關係?”

康敏惡狠狠地說道:“這還沒關係?你難道不明白,不管他是多出名的英雄好漢,都要從頭至腳的向我細細打量,有些德高望重之人,就算不敢向我正視,乘旁人不覺,總還是向我偷偷的瞧上幾眼,只有你,只有你……哼,百花會中一千多個男人,就只你自始至終沒瞧我。”

“你是丐幫的大頭腦,天下聞名的英雄好漢,洛陽百花會中,男子漢以你居首,女子自然以我為第一,你竟不向我好好的瞧上幾眼,我再自負美貌,又有什麼用?那一千多人便再為我神魂顛倒,我心裡又怎能舒服?”康敏充滿著恨意。

喬峰豁然大驚,“難道就是因為我沒瞧你,你才恨我,因而聚眾反叛?”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馬伕人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