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從軍的鋃鐺入獄已經進入倒計時,林從榮家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有時候林少傑陪著父親在家中小酌一杯,當然是父親喝酒,自己喝水。

“你們謝教練,算是把你綁在他身上了,你要是對不起他,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林從榮說這話的時候,林少傑母親就在一旁。

本有著小農思想的她,卻沒有反駁這話。

“不光錄取了你,還給你翻了案,學費也免了,獎學金也等著你入校就能拿到手。這人情,欠的大了。”

“我還!”

林少傑看著房間角落裡的那個籃球。

曾經的父親生怕自己玩物喪志,現在卻恨不得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時抱著它,就怕自己辜負了謝教練的期望。

“離開學也沒多長時間了,家裡這邊的條件也不行,你還是早點去學校練起來。不管怎麼樣,咱們的態度要端正。”

母親縱有千般不捨,但還是忍痛說道。

林從榮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林少傑這才發現,自己離家入校已經進入倒計時。

兒行千里母擔憂,當別的孩子還在暑假快樂的玩耍,自家的孩子卻要趕到學校訓練,林母多少有些不捨。

可是一想到自家的孩子上個學好不容易,而且不花學費,林母還是利索的給兒子收拾好行囊。

“少拿點,人家謝教練都說了,沒必要帶什麼東西,籃球隊一般都配齊了,帶點換洗的衣服就行。”

“一天到晚就是謝教練謝教練的,你要不和他過得了。”

先前還是感恩戴德,可是一想到兒子離開,心氣不順的林母埋怨著:“我給兒子多準備點不行呀,孩子頭一回出遠門,缺點什麼東西多麻煩。”

“哪有什麼麻煩的,之前又不是沒有去過省城。”

“這還不是一個人過去,你要是覺得一個人舒服,我去省城陪兒子,你一個人在家得了。”

林從榮感覺這個時候還是少說兩句,這女人不講理起來就是這個樣。

特別是母子分別,心情不好的時候,自己說啥都是錯。

“行行行,你想咋樣都行。”

說著,林從榮指著地上的行李對著林少傑說道:“你看看咱兒子路上怎麼拿,三四個行李包,到省城只要有錢,什麼買不到。”

說完,林從榮對著林母說道。

“你要是真想去陪著兒子,也不是現在,等過些年你兒子在省城留下來,娶了媳婦,到時候你還不得過去幫帶孫子呀?

你現在去,人家誰家的姑娘敢進你家門,你不知道這樣的孩子外面都怎麼說麼?‘媽寶男,’娶不到媳婦的。”

“是這樣麼?”

有些迷茫的林母看著兒子,再看看好多行囊。

“是有些多!”

林少傑一隻手摟著母親,一隻手摟著父親,雙親被這麼一個大高個兒子摟著,那種幸福別提有多滿足了。

“等我有本事,到時候給你們找個滿意的兒媳婦,到時候在省城買房子,跟我一起住。”

說這話的時候,林少傑不自覺的想到了那個楊柳般背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