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英從馬車上走下來,一邊道:“我遠遠的瞧這門口像是三弟的馬車,就過來瞧瞧,怕三弟是遇上了什麼事,這位是?”

高武看著高英,心中難免有些鬱結,但臉上仍舊是笑盈盈的。“這位是清河郡王府的小郡王沐清,沐小郡王,今日我禮部特地來接其上朝會,面見父王。”

高英仿若真的剛知道沐清是誰一般,走了幾步,對著沐清道。“原來是小郡王,怎麼住在這裡了?三弟,怎麼禮部住不下了?若是禮部不夠寬敞,小郡王不如來我兵部歇息。”

“大哥說笑了,沐小郡王是個守禮之人,昨日本想直接請他入宮住,只是小郡王非要沐浴齋戒收拾停當才肯覲見,兵部雖然大,不過那些兵將五大三粗的,若是哪裡傷到了,可就不好向父王交代了。”高武解釋完,又對沐清道:“小郡王,我馬車上特備了一些茶點,正好你我可以交流一番,清吧。”手卻是對著自己帶來的馬車。

高英昨夜收到訊息知道沐清到了中州,找人探聽了一番,才知道人直接被禮部接住,不過沒送去驛館,而是去了沐清自己的地方,今早就是特地來示好,畢竟沐清現在就是一款能吃的金磚。

“聽聞小郡王馬術了得,高英不才,這馬術是在戰場上練的,我這正好有兩匹好馬,若是小郡王感興趣,要不與我來切磋一下。”

“大哥,咱們是去上朝會,又不是去郊外打獵,怎麼能騎馬在中州城內狂奔,豈不是要弄亂了小郡王的衣裝。”

“那怎麼會......”

沐清有些頭疼的看著兩人,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沐清謝過兩位王子,府內已為我準備好了馬車,兩位不知,我此番前來,我父王為王上準備了一些禮物,昨日就已經放在馬車內了,東西容易碎,怕被磕壞了,不宜挪動,我還要緊盯著方能放心,今日就乘坐自家馬車好了。”

高英與高武轉頭看著沐清手指的那輛嶄新的馬車,一個看上去年輕人正垂手站在一邊。

高武道:“這陳內既然放了東西,那小郡王......”他還是想讓沐清同他一起,不過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高英攔住了。

“那就不耽誤小郡王了,咱們快些走吧。”高英也並非非要和沐清時刻在一起,他只要阻礙者高武跟他交好,就贏了一半。所以很是痛快的應了,轉身回了馬車上。

高武無法,只好伸手請沐清上馬車,然後也轉身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只是在經過高英的時候,對著高武的馬車道了一句:“大哥,何必如此著急?這接待貴使總歸是我禮部的事情。”

“三弟弟說笑了,前幾日蒼莽部的少主來,怎麼不見三弟親自相迎啊,小郡王可是清河未來的繼承人,怎麼能單單是禮部的事情。”

兄弟二人針鋒相對,卻是誰也不讓誰,各自上了馬車,道路雖然不算窄小,可是也容不得三輛馬車並駕齊驅,所以依次按照輩分、高英、高武、沐清這般排序,才終於離開府門,向王宮駛去。

依舊是阿涼與阿冷為沐清駕馬車,南伯貼身保護沐清,王府的二十個精衛,只留了四個跟隨在馬車兩側。

沐清上了馬車就道。“這兩個人陰陰是親兄弟,怎麼還這麼不和。”

“兄弟是親的,可是這王位只有一個,不過我也沒想到這兩人竟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王位,誰有那本事,誰就當唄。”

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一陣嘈雜,南伯示意噤聲,把手直接放在腰間。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往外看,正巧有穿著蒼莽部衣著的幾個人騎著馬經過,速度極快,惹得兩邊的百姓怨聲載道,差點傷到了人。

“這些人就是蒼莽部的吧?”

“正是,聽說是前兩日高夷已經下令,正式冊封蒼甘為領主了,恐怕這幾人是回去報信的。”

前頭馬車的高英和高武自然也看到了架馬北去的幾人,昨日大局已定,既然封了蒼甘為下一任領主,那蒼卓爾瑪定然就是少領主,也要趁這幾日,找機會拉攏一次才是。

沐清在馬車想起昨日聽到的傳聞。“昨天阿涼說,蒼沵要去寺廟做三年和尚?”

南伯搖了搖頭。“是,說是請願在靈安剎為父守孝三年。”

“沒想到這蒼沵,還有這份孝心,怪不王上還要把王女嫁給他。”

“怕是守孝是假,保命是真。蒼莽部哪有什麼守孝的規矩,為的是找個理由留在中州罷了。至於為何非要留著這門親事,恐怕也並非是愛護蒼沵。”

南伯也對高夷非要嫁女這件事,心裡覺得不對勁,暗自決定一會到了王宮,去找人查探一番。“一會到了王宮,我就先不隨小郡王上大殿了。去探聽一下中州王宮內的情況。”

沐清點了點頭,因離得並不遠。幾輛馬車很快就到了王宮門口,宮內不許駕馬車進入,因此高英和高武兩人從馬車上下來,站在門口等。

來上朝的官員們,看著兩位素日裡眼高於頂的王子,站在門口等人,一個個都好奇起來,放慢了腳步,等沐清從馬車上下來,卻看到宮門口像是菜市場一般擁擠。

“各位大人,都在這幹什麼呢?快上朝會了。”

高武為了避免沐清尷尬,只好出聲,讓眾人王宮內走。

阿涼與阿冷早安排侍衛將兩口箱子提下了馬車。

“小郡王請。”

沐清本想著帶南伯、阿涼與阿冷一道進宮,卻被王宮的守衛攔住了。

“幹什麼?這是清河小郡王,這般沒有眼色嗎?”

“大王子息怒,王宮若要帶侍從進入,需要報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