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燃燈人能做什麼呢?”

“燃燈人沒有血肉,自然也不會痛苦,更不會死,本身又是金銀製成,所以可以說是刀槍不入,若是設定了機關讓他進行砍殺,他便能一直砍下去,直到燈內的油燃盡。”

“你是說這燃燈人可以做成士兵?”

南伯搖了搖頭。“不然,首先這燃燈人雖然不死不滅,可是造價極高,整個中州也不過百個。其次這燃燈人雖刀槍不入,可終究是靠著一盞燈才能行動自如,若是沒有油或者燈損壞了,與一堆廢鐵無甚區別,更別提上陣殺人了。”

沐清一時之間有些唏噓,嘆了一口氣:“所以其實這東西用處不大啊。”

“這中州匠人裡最為緊俏的燃燈僕,便是為了製造改造這些機關的人,如何利用機關燃燈人的動作更流程,燈油如何才能用的更久,甚至如何讓燃燈人更像個真人,都是他們的功課。”

沐清聽完這些,對燃燈人更加好奇了:“南伯可曾見過這燃燈人?”

“這倒是未曾,只是早前聽人說起過一些。”

“南伯,咱們這次出門帶了不少錢吧?”

南伯一時之間怔住了,沒想到話題變得如此之快。

“雖然不多,但是足夠小郡王的花銷,若是有其他需要,中州還有一些銀兩可以週轉,只是不知道小郡王有何用?”

“這燃燈人買一個也不知需要多少銀兩?”

南伯沒料到這一番談完,竟是讓沐清起了買一個燃燈人的心思。“小郡王不知,這燃燈人乃是金銀製成,重量自然不輕,而且也並不對外售賣,僅僅在王宮內罷了。就算買了,也需要燃燈僕的時常修理,否則容易出問題。”

沐清這才道:“好吧,原是我多想了,還不知道我能不能見到呢。”

“若是小郡王去了王宮,自然是能見到的。”

沐清到底年紀小,頗為好哄,便不談此事。

“中州有這麼多的匠人,卻不種地,怪不得要我清河郡年年供給糧食,原是自己不事生產。”

南伯聽沐清說道此處,面色鄭重了一些:“小郡王明鑑,此行抵達中州後,中州王上可能會增添賦稅,我與王爺、小郡主制定了一些關於此事的應對之法,若是王上問及,小郡王只管按著這上面的來就是。”

南伯與沐清說完這些,便收了本子,從懷裡掏出一個圓筒,從裡面拿出一張紙遞給沐清。

沐清接過後只看了幾眼,便有些看不進去了。昨日沒有睡好,又急忙著趕路,此時車馬搖晃,看的人眼暈。

南伯看他如此,就道:“此事並不著急,小郡王不如在車上小憩一會。”

沐清依言點了點頭,將紙張收好。

南伯便起身將兩側的椅子合板攏起,合在一處,讓沐清閉眼睡覺,自己出了馬車與阿涼阿冷在一處。

這一趟沐清雖是如願出了清河郡,但路途遙遠,他不曾坐過如此長時間的馬車,而元啟一行走得較快,沐清在馬車裡坐了幾日,終於受不住暈車了。

南伯雖然幫他調製了一些抑制暈吐的藥,但因著一直在趕路,所以效果並不明顯。

元啟怕他路上生了病,又急著趕路,便備了一匹好馬給他,讓他白日裡騎馬,如此一來緩一緩這暈車之症。

於是乎這一路沐清在馬車內,就繼續與南伯瞭解中州的情況,透氣時便跟著阿冷學習馭馬之術,只是與沐熒教的注重禮儀姿勢不同,阿冷的馬術教的更多的是如何馭馬逃生和馴馬的技巧。

有一日元啟看見了,還問起沐清。

“小郡王這馬伕的技藝倒是很高明,這般人才只做個馬伕豈不是屈才了,不若到了中州我為他舉薦一番,做個馬前侍衛。”

沐清笑了笑道:“元禮輔不知道,我這馬伕雖然騎馬很厲害,卻是個不能言語的。開不了口,若真到了王駕前,怕是個出醜的。”

元啟想了想,卻是沒聽過這馬伕跟小郡王的小廝說過話,他本就是隨口一說,此番知道阿冷不能開口,便棄了這門心思。。

沐清這話說的倒是真真假假,阿冷之所以是他的暗衛,除了他武功頗高之外,就是因他小時候發過高燒,燒壞了嗓子,若是開口,嗓音如同被烈火焚燒過一半沙啞難聽,因此便很少再說過話了。如此講來倒也不算騙人。

此後行了十幾日,也算是太平,終於抵達了中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