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最後,蘇嘯嘯的一首《定風波》,使其不僅贏得了顏光興的認可,也贏得了“顏系”核心圈子的認同。

他們發現,蘇嘯嘯不只是在商業領域有天賦、有靈性、有眼光,在待人接物方面,情商也超出常人。這次的題字, 既展現了他深厚的文化底蘊,也表達了他對白潔的一片真心,又沒有表現得“咄咄逼人”,給了“老傢伙們”足夠的尊重。

今晚的表現,堪稱完美,最起碼給在座的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晚上臨走,顏光興非要送蘇嘯嘯一塊壽山石。

蘇嘯嘯只打眼一瞧,就知道價格不菲。他心裡明白,自己若是接了這壽山石,也是做了“心安”的承諾,算是給他一個心安,蘇嘯嘯最後還是收了這塊石頭。

回去的路上,蘇嘯嘯他們兩個人因為想遛會兒彎,便讓連兵把他們提前放下了。

入秋夜晚的平京,稍稍有些涼。

但因為喝了酒,身子卻一點不覺得冷。

蘇嘯嘯和白潔,兩人走在成府路和五道口交叉的路口,此時的這裡正是熱鬧的時候,身邊不時有三五個年輕人結伴走過,端著各式各樣的小吃,操著不同國家的語言。

回想起前世,他經常夜裡來這裡吃飯,蘇嘯嘯不禁地抬頭找尋曾經熟悉的門店。

這個時候,白潔攙挽著他的臂彎,說道:“嘯, 你今天為了我, 辛苦了。”

“辛苦什麼?”

蘇嘯嘯說, 笑了起來,道:“其實並沒有什麼委屈的。你爸爸安排的這場家宴,一來是想拉近和你的感情,二來也是想讓他的朋友們試探、敲打我一下。擔心我年輕,容易膨脹,怕以後對你不好。”

“嗯?你是說他們這是計劃好的?”

“也談不到是計劃好的吧,我覺得就是一種默契。你爸爸的朋友們應該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就做了,這不需要說什麼。畢竟他們都是幾十年的老兄弟、老夥計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他如此說,白潔頓時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今天晚宴過後,到參觀收藏館,後來到二樓題字時,她已經感覺出來氛圍有些不太對勁了。

沒有想到父親他們對蘇嘯嘯,不僅是考察、試探,還有敲打。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蘇嘯嘯的頭,真的像是一個大姐姐安撫小弟弟一樣,說道:“嘯嘯,受委屈了。”

“這有什麼委屈的,他們也是為了你好啊。”

蘇嘯嘯說著把白潔摟在懷裡,他想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不過,顏光興恐怕不會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他對之前拒絕湖海集團的投資,心裡沒有任何芥蒂,即使在知道是因為白潔的關係才給自己拋來橄欖枝。從始至終,湖海集團和顏光興,都沒有在自己的路線圖裡出現過。

想著這些,他們往前走。

過了一會兒,白潔又問:“你今天見他有什麼感想嗎?”

“沒什麼感想,我覺得至少他是很愛你的。”蘇嘯嘯說:“是發自真心的,是爸爸對待女兒的愛,這種愛還帶著一些愧疚感。”

“我能感受到,我們畢竟這麼多年沒有接觸過了。”白潔回。

蘇嘯嘯又道:“你以後準備怎麼樣?”

“我想,他畢竟是我的爸爸。”白潔說。

一方面她確實懷念自己和父親一起的日子,希望能彌補父愛的缺失;另外一方面她覺得雖然不能替媽媽做決定,但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幫助到媽媽,不想看她一直生活在恨意裡;還有,能夠幫助到蘇嘯嘯,做他路線圖裡的重要一員,也是自己以後的奮鬥目標。

他們說著話,過了五道口職業技術學院,這個時候蘇嘯嘯的手機突然響了。

這麼晚了,是誰呀。他看了一眼,發現是小胡的電話,想起來這傢伙這會兒應該是和劉芳約會吧,也不知道他有什麼事,便接了起來,說道:“小胡,你約完會了?”

“什麼約會啊?嘯嘯,你在幹嘛啊?我需要救援啊,你能不能趕緊來救我。”

聽著電話那頭小胡急促的聲音,蘇嘯嘯意識到他沒和劉芳一起,下意識地問到:“怎麼你倆兒沒在一起?”

“嘯嘯,我被耍了。”小胡說著話,幾乎快帶哭腔了。

蘇嘯嘯一時間有點無奈,聽到他那邊的聲音很嘈雜,像是個什麼酒吧。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發現已經快十點了。隱隱有些不安,但還是安慰小胡,說道:“你先彆著急呢,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