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還是被送走了。

“這裡是另外給你的,以後就不要回來了,也把這裡的都忘記吧。”高義送她離開,有些語重心長。

顧佳心存感激。

她手裡捏著銀行卡,站在機場外,回頭望著這座城市,心裡五味雜陳。

高義站在戶外,看著飛機從頭頂飛過,一樣心裡不太滋味。

顧佳就這麼走了。

這裡的一切,彷彿都像是不存在一樣。

關於顧佳生活過的痕跡也被抹去。

唐煜承沒有阻止,只是也沒再離開過這屋子。

他將自己鎖在臥室裡,誰也不準進。

高義知道他痛苦,可看著他沉淪卻無能為力。

他找來了備用鑰匙,將房門開啟。

門一開,一個空的酒瓶便砸了過來:“滾出去!”

好在高義身手敏捷,躲過了。

可是,滿屋子瀰漫著濃重的酒精味,還有一股尼古丁的味道,讓他不由得直嗆。

高義不顧他的怒火,快速走到窗前,將窗簾和窗戶都開啟。

陽光瞬間灑了進來。

刺眼的光線,讓唐煜承難以適應,下意識的抬手捂住雙眼。

男人不修邊幅的縮在床邊的地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洗澡了,身上都被浸滿了酒精和煙味。

一頭齊耳的短髮也凌亂的頂在頭頂,還有那滿是鬍渣的臉龐,全然看不出半分以往的意氣風發。

高義低頭看了眼周圍的空酒瓶,一時竟有種無處落腳的侷促感。

他正站在窗邊無所適從,唐煜承卻突然開口:“高義,我後悔了。”

男人好幾天沒開口說話,剛開口嗓子沙啞的厲害。

可他像是感覺不到難受一樣,自言自語的往下說:“我應該早點告訴她真相的,我以為將她推開是對她的另一種保護。平日裡,她那麼怕疼的人,你說當時她怎麼狠得下心來,那麼大的火勢,她在裡頭該有多難受……”

一向有淚不輕彈的男人,此刻卻哭的像個孩子。

“她只要再等一等,就等一等,我們就可以重新在一起了。”唐煜承眼底燃起一小竄火苗,滿眼都是美好的願景。

當初,只要她再堅持一下,只要他拿下秦氏的專案,他就會立即和秦家的人分道揚鑣。

“高義,你清楚的,我壓根沒準備娶秦怡,她那樣傷害寧惜,我怎麼可能娶她!”

這的確是唐煜承當時的計劃,他為了奪回唐家的產業隱忍了多年,好不容易等著自己壯大,可為了讓秦世豪放鬆警惕,不得不答應娶秦怡。

可是,一切都是逢場作戲。

高義想要安慰,可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道說什麼。

“唐少,寧小姐不會想看到你這樣傷害自己的。”

唐煜承抬眸,猩紅的眼眸充血的厲害,一看就是許久未睡好了。

“高義,她不會心疼的,我將她的心傷透了,她不會要我了。”此刻的他,就像是個被拋棄的孩子,充滿了無助。

這一天,唐煜承的心徹底死了。

他將關於寧惜的所有記憶,都在那天冰封在了心底深處,再也沒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