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明身後,劉富貴、葛桂花、劉文秀和王佔雄四個人也跟出了屋。

劉文明來到腳踏車跟前,解腳踏車捎貨架上的繩子,往下來拿買好的酒和煙。

劉文秀來到劉文明跟前,拉了下劉文明的衣服,說了聲:“二蛋……”

劉文明知道姐姐要說啥,無非就是勸慰自己看開點的話。

劉文明看了看劉文秀,說道:“姐姐,你不要說了,該咋辦我知道。”

劉文秀的眼裡就流下了淚水,他覺得劉文明窩憋,受委屈了。

劉文明從捎貨架上解下了煙喝酒,提在手裡,說了聲:“我走了!”就出了院門,往王佔龍家走去。

劉文明一邊往王婷家走去,一邊心裡忐忑不安起來,他不知道王佔龍和張菊花會如何對待自己?他不知道能不能說得王佔龍和張菊花同意自己和王婷談物件。

走到莊子中間時,劉文明已經堅定了信心。劉文明心想,管□它是個啥情況,我只管去說我要說的話就行,至於他們行不行那是他們的事,反正我行就行。把他家的!不就這麼個事情嘛!能有多大的事?難道他們能把我給吃了?!我還就不□信了。

劉文明一邊想著,一邊走著,從街旁小道里,走出劉文亮和王佔傑來,他二人摟肩搭背,和劉文明碰了個正著。

劉文亮是劉文明的叔伯哥哥,王佔傑是王佔龍的叔伯弟弟。

王佔傑斜著眼,看著劉文明,見劉文明手裡提著煙喝酒,像是走人家的樣子,就問道:“呔!二蛋,你這是幹啥去哩?”

劉文明心裡正煩呢,就沒理睬劉文亮和王佔傑,也未回答王佔傑的問話,繼續走著自己的路。

王佔傑見狀,心裡不悅了,一把推開劉文亮,高聲罵劉文明道:“呔!這個二慫,耳朵讓驢毛給塞住了?問你話哩,沒聽見哦?”

劉文明心裡正破煩著呢,無緣無故被王佔傑責罵,肚子裡一下子來氣了,轉眼瞪著王佔傑道:“王佔傑,你管□我幹啥去呢!我幹啥去呢與你無關。少問!”

“與我無關?!”王佔傑大聲說道:“你個二慫,你不就是上我哥家去哩嘛,你不就是想娶我侄女哩嘛,咋就與我無關了?!我說二蛋你這個二慫,你給我聽好了,這事兒不是與我無關,是與我太有關了,你和婷婷的事,我要是不同意,你就妄想給我當侄女婿!”

劉文明聞言,心裡大怒,心想,你是個誰呀?!麻雀兒想下個鵝蛋呢,太不自量力了吧?!人家王婷親親的叔叔王佔虎、王佔彪都沒說這麼個話,把你個不知隔了幾個爺爺的叔伯叔叔算個啥呀,還裝腔作勢地充大呢!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還妄想我給你當侄女婿呢,聽上去好像你多重要的一樣。你滾毬到一邊去吧!

當時,劉文明已經出離憤怒了,想返回身來,好好羞辱王佔傑一頓,好讓他知道他什麼都不是,就是牆角上的吊吊灰。

然而,劉文明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憤怒。劉文明知道,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自己還有大事情要幹呢!

如此想著,劉文明止住了步,迴轉過頭,狠狠地瞪了瞪了王佔傑一眼,鼻子裡“哼”了聲,表達了自己對王佔傑的憤怒,然後忍了氣,轉回頭,繼續走他的路。

劉文明身後,傳來王佔傑的罵聲:“吔!把他家的!這是個啥毬東西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半斤八兩,都窮成個豿毬勢了,咋還就誰家的丫頭都敢要啊?!”

王佔傑陰陽怪氣的這番話,戳到劉文明的肺管子上了。劉文明就怕別人說他們家窮,就怕被人說他因為窮的緣故不應該找人家王婷。

劉文明聽到王佔傑的這話後,感覺受到了巨大侮辱,再也無法忍住自己憋屈了許久的憤怒,猛地把手裡提著的酒和煙,墩到地上,轉過身來,大吼一聲道:“呔!王佔傑!你□裡胡說了個啥?!”

劉文明罵著,就撲將過來,要打王佔傑。

劉文亮見狀,趕忙伸開雙臂,將劉文明抱住,嘴裡大聲說道:“呔!二蛋!二蛋!不要胡整!你娶人家王家的丫頭哩,咋就敢打人家丫頭子的爸爺哩?!”

爸爺是沿山當地人對叔叔的稱呼。

劉文亮長得身高馬大,又是常年在農村裡幹下活的,有一把子蠻力呢,將劉文明抱得死死的。

劉文明已經出離憤怒了,要暴揍王佔傑一頓呢,卻被劉文亮抱住,動彈不成,氣得眼睛裡冒火,大聲吼道:“九哥,你放開我,我把王佔傑這個哈慫驢□的不收拾上一頓,我就不是劉文明!”

王佔傑見狀,也是滿腔憤怒,高聲叫道:“劉文亮,你把這個二慫給放開,我看他咋地收拾老子呢!”

劉文亮把劉文明抱得緊緊的,絲毫不放半點松,嘴裡勸劉文明道:“二蛋,不要胡罵,那不是哈慫驢□的,那是丫頭子的爸爺,收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