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啤酒瓶破裂炸響,“嘭!”

一個醉漢罵罵咧咧,“真是晦氣……嗝~淨丟些歪瓜裂棗過來!不中看嗝~也不中用……這又死一個,害嗝~~害老子跑一趟刨坑埋了,呸!”

醉漢一路罵罵咧咧,回屋看見幾個哥們在打牌,扔了酒瓶湊上去。

“呦!回來了啊?咋樣,有沒有埋遠一點,省得發臭燻我們……”

“嗝~~遠著呢,拖那邊小山谷裡去了……”

五六個壯漢圍聚在一起,赤著胳膊,一張牌桌上談天說地,汙言穢語,時不時出口成髒。

隔著一堵牆,髒兮兮的二十多位半大孩子靠著牆疲憊不堪,昏昏沉沉睡著。

角落裡一小團,悄悄睜開眼睛,髒兮兮的花貓臉看不出表情,藉助門縫透進來的燈光,他有一頭亂糟糟的短髮,辨不清顏色的衣服。

他偷偷觀察所有人的神情姿態,默默記下所有人的特徵,眸裡參雜澄澈幽深,澄澈如泉毫無危機感,幽深如潭暗藏洶湧殺機。

腦海中靈光一閃,打定主意的他閉上眼睛假寐,豎起耳朵聽外面壯漢們的一舉一動。

靜觀其變,坐等良機,敵不動我不動,她這小身板沒有必勝的把握絕不能打草驚蛇。

……

第二天一大早,吵鬧的鐵板敲擊聲驚醒了眾人。

有幾個瘦小的孩子睏倦的睜不開眼,最後半眯著眼狠狠互咬,硬生生把自己疼醒。

咬的狠了胳膊上紅了一塊,被衣服遮掩住,大家胳膊上大腿上沒少有牙印,掐痕,為了不讓自己睡死過去,拼命互咬互掐,試圖清醒點。

縮在角落裡的他睜著眼沒什麼動作,他們互虐是因為外面的人在叫起床吃飯了,沒有醒的會沒有早飯吃,或者被心情不好的壯漢拉出去當活靶子宣洩。

昨天有一個,一睡不醒,在所有孩子麻木的眼神裡,被拖出去埋了,是的,死了,又死了一個……

他們已經分不清自己活著的理由了,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豬兒蟲們起來吃飯了!趕緊吃完幹活!”

一個個孩子爬起身朝外面走去,那扇被從外面鎖著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啟了,他們輕輕一推,門開了。

外面五個壯漢圍在昨天晚上的那張桌子上吃早飯,葷素皆有。

他們被趕到了外面,外面是鐵絲網圍著剩餘的一小片空地。

一個壯漢拿著大勺子攪動面前的一鍋,粥?!!

大半鍋的水,煮開了,依稀可辨其中的白米粒。

除了水的顏色是米白的,看不出來那是玩意真的是粥。

偏偏某個討厭的聲音要跟你做對,“來來來!喝粥了!這是你們今天的早飯,趕緊吃完好乾活!我們可不是白養你們的!”

說完撂下大勺子回屋了。

不一會,又端著兩個盤子出來了,裡面是一些炒焦的菜,還有過夜的菜,以及一些花生米。

他把菜一股腦全倒進那一鍋粥裡,施捨般道:“今天老子心情好,給你們加餐,趕緊的!”

藏在後面的安可小手虛空一掐,肉眼不可見的半透陰符籙燃燒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