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飽喝足,就望見兩個嘍囉跪伏在地可憐巴巴的樣子,立刻火冒三丈。

“你們兩個王八蛋!在看甚麼?!”

她揚起手,攥住其中一個嘍囉的衣領,提到身前,那股怪力連柔韌的凱拉夫都能徒手撕裂。

“難道你們想和我搶食?好大的狗膽呀...”

她越說越怒,心中的飢餓感越來越強。

手中的嘍囉唯唯諾諾不敢吭聲,只是嗚咽著,抬手防備,又在一呼一吸的時間裡放棄防備,連手都不敢抬起。

大掌櫃一手掐穩嘍囉的脖頸,另一手猛然弓起,粗糲的五指像鋼鏟,生生從可憐蟲的大腿上撓下一層肉泥。

霎時哭喊聲要從嘍囉口中冒出來,又見大掌櫃眼神狠厲,臂膀和肩頸鼓起一片虯札筋絡,將喊叫聲都掐死。

——緊接著就是死一樣的寂靜。

......

......

步流星的眼睛裡要噴出火來,在他看來,博克賓館的大掌櫃是個欺軟怕硬的難纏小鬼——放在油鍋裡炸一百遍都不解恨。

粗大的手指染上粘稠腥臭的血,沾上桌面的醬料湯漬,帶著肉沫送去掌櫃的嘴裡。

她嘟著嘴,用靈巧的長舌吮吸著指甲蓋裡的美味,她在品嚐別人的恐懼,品嚐別人的痛苦,為這道自己親手所作的新菜,感到欣慰自豪,是無上歡愉。

令人感嘆的是,她並不是一個癲狂到極點的人,給痛苦難捱的負傷嘍囉們,送去一杯酥油茶,只是輕輕吐出一個“滾”字——就再也不去釋放多餘的殘忍了。

此時此刻。

大掌櫃的進食時間結束,回過頭來好好打量著兩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我很滿意!步流星!你可以走了。”

說罷,她從裹腰皮草中掏出一張文書,丟給步流星,這種書面形式的通行證像極了車站的作風。

阿星接住一看,封面有骷髏會的血蝴蝶商標,信函的標題寫著[牧園],下邊的簡介內容,像是在介紹博物館或科研機構,用詞委婉而優雅,非常的神秘。

大掌櫃神色輕佻,臉上的疤痕跟著抖動:“你去牧園找科曼,讓他帶你遊覽參觀,好好了解我們骷髏會,瞭解我們的偉大事業光輝道路——最後想一想,你能為我們付出什麼?你又要從我們身上索取什麼...走吧。立刻就走。”

傑森:“那我呢?”

阿星:“那他呢?”

大掌櫃有些不耐煩,“這個廚子留下,留在我這裡,我很喜歡他的手藝。”

“不行啊...”傑森剛想開口。

大掌櫃立刻打斷,瞪大眼睛變得凶神惡煞:“不行?你算什麼東西?你也敢忤逆我?!”

步流星扛起身邊的夥伴,就如剛進門時那樣,將傑森的腰腹夾在腦袋邊上,不聞不問往門外闖,“走了!”

大掌櫃怒目圓瞪:“你好大膽...”

步流星撇撇嘴,回頭對著大掌櫃兇了一眼,“這是我送給骷髏會大首領的禮物!你這條看門狗,也要和大首領搶食?還是說...”

阿星單手甩動霰彈槍,野狼ACE退出彈殼,槍械復位待擊,彷彿在說——不久之前,這兩顆子彈帶走了災獸的性命。

“還是說,你要和我在這裡開打?那麼急著退休,急著給我找一份新工作?以後這裡改名叫流星關了?挺好聽的,你覺得呢?如果你死了,大首領會怪罪我嗎?或許大首領巴不得讓我來守這道卡,畢竟我吃的少,比你低碳環保。”

“嘶...”大掌櫃咬牙切齒,卻不敢發作,她只得化怒意為笑容,暗地裡捏碎圓桌的木料,要把這個可惡的小子記在心裡,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嚐嚐他身上的肉。

“多謝掌櫃的!一張通行證就夠了!”步流星說完,就往門外去。

有守衛來攔,掌櫃立刻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