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知道這不容易,在這瘋狂的世界裡。

試圖去理解人生,試圖去尋找真理。

——灰姑娘

[Part①·破船]

兜兜轉轉一大圈,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們又回到了思鄉號。

仙台港的救援隊伍還沒來,它癱坐在乾涸退潮的沙灘上,曬得龍骨開裂,船舶的木板上掛滿了蛀船蟲蛻下來的針刺短毛。

在炎炎夏日,這些軟體動物失了海水的滋潤也活不過幾個小時。

弗拉薇婭和豪哥包成了兩個粽子,渾身上下的骨頭碎得七七八八,智人依靠萬靈藥來續命,授血怪物就只能慢慢自愈。

他們被掛在船員室宿舍的吊床上,小敏和凱希輪班照料。

傑森則是找了個好位置,帶著所剩無幾的槍彈和糧食來到舵手艙門前方的空曠甲板,看著遠方寂靜遼闊的海洋。

——加拉哈德騎士戰技九期生畢業,四個小朋友最厲害的也是羽化初期,除了騎士比武的決鬥賽事以外,沒有多少實戰經驗。

除了呱呱船長和伊森先生以外,有八個船工夥計在酒神教堂裡,要是把畜牲也算上,還有兩頭小毛驢也要納入營救計劃。

在得知這些資訊之後,傑森·梅根有些累了。

他們和總督大人是合作伙伴,是這座城市的開拓者,是優秀的企業家。

瞧瞧這支隊伍,我們好像輸定了。

喀秋莎這些年不思進取,除了槍炮武術的基礎素養以外,她的靈能造詣剛剛觸及化繭的大門,甚至不如槍匠的親傳弟子們。

他突然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人到中年以後,總會有一種頹唐無力的疲勞感。

再看看身邊這幾個幫手——

“你可別這麼抬舉我,我不配.”

他總是掉隊,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在攻堅流程裡鬧笑話,別說開槍作戰,哪怕是投彈兵的工作都輪不到他。

他一下子清醒過來,開口罵道。

酸澀的果汁淌過舌尖,灌進喉口時就開始發苦。

“他與我說,音樂能夠帶走痛苦和煩惱,音樂是數學的延伸,音樂是溝通宇宙的媒介。”

“它來自我的老家!來自尤里卡!”聽見傑森的批評,呱呱不怒反笑:“是敏斯特果園的臍橙送去工廠,由一群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用機器打出來的流水線商品!當然難喝了!哈哈哈哈哈!呱呱呱呱呱!”

“那就喝點橙汁兒?”呱呱船長把瓶子遞過去。

伊森大副是個擁有部分靈視的普通人,只有微弱的靈感靈壓。

至於領袖角色?撐起旗幟的人?

傑森更是想都沒有想過,起初BOSS要求傑森接下這個救援任務時,他還以為這會是一份相對輕鬆的工作——畢竟香巴拉的秋收行動裡,第一批戰士名單沒有他。

傑森還穿著夏莉女士的法袍裙裝,乾澀炙熱的海風吹得他嘴角開裂。

帶著這幾個孩子來到香巴拉打頭陣,結果剛下船就踩到這麼一顆奪命鐵釘,好像運氣也不站他這邊了——幸運女神再也不會庇護勇者。

“這究竟是什麼庸人憨貨才會做出這麼糟糕的飲品?哭將軍在俱樂部閉著眼睛選三樣糖水加上馬尿兌出來的玩意都比它好喝!”

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兩支隊伍碰頭的那一刻,傑森就意識到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