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住馬奎爾的肩,指著天上的煙花殘跡。

「省下來的錢,都花在這裡了!」

秋天的故事好像一個童話,傲狠明德的遠征軍士氣高昂,這些戰士們從上至下,每一個人都滿懷希望和勇氣。

絕不相信有無法消滅的魔鬼。

絕不相信有無法戰勝的敵人。

絕不相信有無法完成的任務。

只是在戰時歇息的片刻,在小憩偷閒的一點時間裡,偶爾會流露出柔軟的一面。

除了劉志成的蒼狼團部以外,七班也留在了月蔭城,作為斷後隊伍,他們要和隨軍記者說再見了。

雲卿女士繞了那麼大的一圈,終於從太陽報社走到前線來,離了精英權貴的花邊新聞,她還有一大堆的戰地猛料要寫——或者這種故事才是最需要傳遞的,最需要講述的。

她換上一身pex(poeredexoskeleton)外骨骼來支撐部分護甲,幾乎是快刀合成旅最高規格的精英兵重甲配置,儘管已經過去兩個多月,她還是不能適應這身裝備。歪歪扭扭踉踉蹌蹌的走到營地,準備和七班的小戰士們說再見。

她要跟著大部隊往斧鋒山脈的更深處去,文雀行動已經結束了,就像這個任務的代號,這是一次小偷小摸,一次見不得光的嘗試——讓快刀越過馬嶺,向著丹秋國的腹地要害遞出致命的一劍。

這位記者沒有退縮,原本她要留在黑風嶺戰情指揮中心,可是這種機會一生能有幾次呢?

既然跨過了馬嶺要塞,她絕不會被死亡嚇退。

「大姐姐!」希區柯克士官長見到雲卿女士,立刻摘下軍帽,臉上都是泥灰草葉做的迷彩,看不見人樣,他興奮的問道:「今天還拍照嗎?」

雲卿一次又一次揭開重甲的耐力板護罩,怎麼都打不開掛不上,她一邊尷尬的笑著,一邊倉促應道:「拍!當然拍了!我要走了!多拍幾張!給報社發回去!再給你們家裡發一份兒!家書寫好了嗎?」

希區柯克連忙擦乾淨雙手,從營房的角落找到揹包,拿出一沓紙製書信——在香巴拉只有軍隊通訊內網,電話打不出去,傳遞私人訊息的方式,除了傳喚鈴以外還是紙製書信最方便。

而且七班戰士們的父母親們,他們的家人大多都不是靈能者——絕大多數都是巴拉松魔術師眼裡的「泥巴種」,希區柯克士官長為數不多的幾個親人也聽不懂鈴聲。

雲卿的年紀要比這些小戰士大一輪,等到七班十二人全部都聚在營房門口,他們洗乾淨臉,要把最好的精氣神留給家人。

雲卿左右開弓,一手捧著數碼相機,一手托起卡片機,電子檔和實體膠片都要留一份。

她拍著拍著,就感覺到身邊有個小傢伙好像在撥弄她的頭髮——

——那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妹,也是七班的發信員。

「大姐姐,你面盔卡扣斷了,我幫你修一修。」發信員妹妹說:「你是怎麼搞的呀?這身重甲可結實了」

雲卿這才想起面盔卡扣斷裂的原因——

——隨軍行進到馬嶺鄉城周邊,進行前期偵查擾襲任務時,她跟著偵查團一個狙擊手走了十六公里的山路,在任務過程中被敵人發現,炮彈炸碎了她的護甲,使她陷入昏迷,重傷瀕死。

狙擊手把這位記者背了回來,這也是她為數不多的受傷經歷。

「都是

小事!小事!」

雲卿不假思索答道,要接著按快門。

這個時候六班的班組長跑到七班營地來了——

「——給我們也拍一拍吧!司令員!」

六班計程車官長開著玩笑,他把雲卿稱為司令員。

「我們班組剛剛接到命令,月蔭城有動向,敵人的精英兵發生了內亂***,好像要逃跑,是主動進攻的好時機!司令員!」

雲卿被七班的戰士圍了起來,她連忙應道:「我也要走了!哎!沒多少時間了吧?七班還沒拍完呢!一個一個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