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衣服再次救了他一命,在八個授血單位持槍圍追堵截之下,能支撐著他完成絕境反擊,與白露一明一暗互相配合著,擊敗這些身形魁梧血統高貴的巨大怪獸。

二十六阿哥笑嘻嘻的說——

“——我承認,你這小子確實有兩下子,為我們排除了那麼多的競爭對手,如果你這樣的人才能為我們所用.”

“大哥沒有死!!!”步流星舉起了麥克風架子,在黑暗的夜晚裡吼出響徹天地的怒音:“你們幾個狗雜種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一時間,三位阿哥被哭將軍的嚎叫懾住心神。

他們盯著舞臺上的智人——

——流星的右腿脛骨裂開,皮開肉綻,他的大狼面盔又被敵人打得凹陷下去,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彈孔,威猛先生能護他一時,可是這場接近一個小時的追逐戰鬥中,他已經耗幹了精神力量。

他說著最真的真話,在癲狂蝶的孩子們耳朵裡卻像是笑話。

“我的大哥從來都沒有死掉!”

步流星指著臺下的三兄弟,一個個點過去。

“樹是從土裡長出來的,折了一根樹枝,還會長出新芽。”

他說著匪夷所思的話,講著幼稚天真的道理。

“我的衣服,我的性命,我還能站在這裡,我在呼吸著,我的心臟在跳。”

像個搖滾歌手,世界巨星。

“因為大哥和我在一起!槍匠和我在一起.”

再次聽見“槍匠”這個名詞時——

——這三頭幼獅都是不寒而慄,火紅的毛髮往腦後退縮,像是收起耳朵夾住尾巴的狗。

那是戰王都無法帶來的恐懼感,或說戰王葛洛莉只是一個殘忍冷血的劊子手,殺傷效率極高的肉食動物。

可是槍匠完全不一樣,以前任由他們搓圓捏扁肆意凌虐的獵物,在槍匠的武裝下,變成了長牙舞爪的恐怖怪物——在這個時代,哪怕哥幾個出去欺凌民女,都得擔心這姑娘會不會使喚一手騎士戰技,把他們的命根子給剜下來。

如果槍匠還活著,他既能賦予地區民兵和戰團一套完整的武裝配置,也能將這一切變成整個團隊異常強烈的戰鬥意志。因為槍匠知道怎麼過日子,他明白癲狂蝶氾濫的區域,每個普通人面對的難題,他願意來到人們身邊,去了解戰友和敵人。

“請相信這個聲音!”

“請相信這個聲音!!”

步流星握著麥克風,從音響裡往遠方的河岸,往更遠的城區嘶吼著。這是他在往年的遠征歷程中做過的最多的事,這是他平凡無奇的戰吼,是無名氏來到某個戰區,戰團兵員士氣沸騰的根本原因。

“他活在我的身體裡!他緊緊握著我的手!他還在推著我往前走!”

玫瑰紅石已經持續燃燒了一個多小時,這遠遠超出了流星的極限作戰時間。

“請相信這個聲音!!!”

[Part②·理智與情感]

此時此刻,大山助理奔走於人類博物館的展品櫃檯之間,急得滿頭是汗,再也沒有當初的從容。

維克托和克拉克造成的破壞已經遠超他的想象,此刻他聯絡不上館長達米安,卻還要去顧及其他遊輪的戰況。

從三號遊輪散發出來的靈能波動非常強烈,那是哭將軍的靈感壓力在作祟,幾乎同一時間,灣區的商圈從冷清寂寞的小摩擦,升級成了荷槍實彈的熱戰。

三號遊輪所屬轄下的戰幫堂哥立刻要求大山總管向白鯊會的軍火艦船呼叫增援,這些民兵突然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似乎身上有無窮的力氣,要拿他們來試試騎士戰技的本領,是多學了兩手擒拿術,就立刻想找授血單位試刀。

“助理!您趕緊聯絡黑鍵的民兵頭子!他們瘋了!昨天我還和轄區的中士聊得好好的,說好下個禮拜一起去喝花酒,剛才他嗷的一下怪喊怪叫——說什麼他想做個好人,說什麼正義必將戰勝邪惡,他帶著全隊嗷嗚嗷嗚的就撲過來了!他不要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