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7 I'm OK·其實還好(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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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剛過十二點——
——酒神教堂的迎賓廳衣帽間裡已經剩不下幾個人,西里斯·帕克匆匆趕出來,看見草坪的屍首,這位年輕的小管傢什麼都沒說,對老骨頭甩臉色,然後領著女傭們忙著做清潔。
不遠處的鵲山公路升起一團氤氳迷霧,它把工業園區的燈火都罩住,萬事萬物都安靜下來了。
老骨頭先是背過手,在流星面前走了幾步,後來就與這年輕的無名氏將軍肩並肩,一起坐下。
“吾能落得如此下場,全都歸咎於貪婪二字。”
“正如德里克·約基奇這位小裁縫所言,吾原本就是傲狠明德九界之主身邊的成王之人。”
“一九零零年,吾出生在鹿特丹萊茵河畔的一個小漁村。與其他孩子一樣,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直到七歲時,父親得了瘧疾,後來病情加劇,冬天到了,他就撒手人寰。”
“葬禮完成之後,母親就改嫁他人,與繼父生了個弟弟,從此吾在家庭裡就變成了邊緣人。吾從房間裡搬出,睡到閣樓去。吾原本的臥室改造成弟弟的嬰兒房。”
“小孩子睡覺總是哭鬧,那時吾十分怕黑,一旦開始哭,襁褓裡的弟弟似乎擁有心靈感應,也跟著一起哭。”
“後來繼父找到吾,先是講道理,他以為是吾的哭聲驚擾了老弟——其實不然。”
“那個時候,吾能看見父親的靈體沒有走遠,那時吾以為,父親並沒有死,只是從棺材裡爬出來,把病症治好了。”
“一旦吾哭喪起來,這痴傻愚昧的靈體就去臥房找,找不到吾,它便去找弟弟的麻煩,弟弟自然會受驚哭泣。”
“終於有一天,繼父無法忍受這種折磨,他找到村鎮裡的神父,要為吾執行驅魔儀式。”
“吾受了鞭打,有聖燭和滾燙的聖油滴在面板上,餵我聖餐聖酒以後,父親依然不願意離開。”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八年,直到弟弟長大,每個禮拜吾都要去教堂,跟神父唸經,受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吾的靈感靈覺,靈壓靈視也愈來愈強。”
[Part②·成王之路]
“吾十六歲時,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情報紙發到鹿特丹來,荷蘭雖然是中立國,繼父起了貪念,要去戰爭狀態的國家碰運氣撈大錢,由於身上的鞭痕和臉上的刀疤,吾也沒來的及長大,沒有機會跟著一起去。”
“沒有男人照顧,母親還要帶兩個孩子,她很快就因為勞累而病倒。”
“父親的亡靈一直在默默看著這一切,吾能感覺到父親的心情——那是一種既惆悵又愉快的複雜情感,似乎是在責怪母親的不忠。因為母親即將病死,他既可憐這個女人,又期待著母親能早日擁抱死神,回到他身邊去。”
“吾守在母親床邊,問起家裡的錢財藏品,拿去換藥。”
“在繼父床下還有一份傳家寶,繼父是個義大利人,有一套一五一七年印刷的紀念幣。”
“吾當時想——既然繼父去了戰場,他生死未卜,或許回不來了。不如把這套傳家寶變賣,好給母親籌錢治病。”
“結果開啟皮箱,從母親口中得知,這些紀念幣是建聖彼得堡時,向信徒們發售的贖罪券。”
“它們一文不值,早就該掃進歷史的垃圾堆裡。”
“吾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帶著箱子出門去,結果鎮子上的古董收藏商也不要這種破爛貨,無論從宗教角度還是收藏價值來看——這些擁有兩百多年曆史的贖罪券,在戰爭年代幾乎一文不值,是老鼠都不吃的賤貨。”
“吾從中找到了兩張天穹站的車票,以為這是招工啟示,就這麼誤打誤撞來到BOSS身邊。”
“那段路可太難走了.”
老骨頭仰起頭,努力回憶著。
“從萊茵河走到倫敦,吾幾乎記不得是如何乘車搭船,一路與人們好話說盡,做酒館小工唱曲逗笑,掙來的錢都變成了旅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