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一葉障目(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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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見過張貴人,見過武公子。”
她只是對富貴人家行奴婢禮,低下頭不願正眼看人。
趙劍雄先是一怵,又看見來人並不是他心心念唸的精怪妹妹,終於鬆了一口氣,心中也煎熬——盼著恩人能早些把這親事講完,他或許還有機會與一眼鍾情的美娘子搭上幾句話,能有一段緣分。
這長幼尊卑的次序似乎在劍雄心裡紮了根,那求情索愛的自由,都像是狼群裡分食物,張從風挑剩下的,他才敢去選。
不等這小娘子說些什麼,江雪明兀的站起,突然疾行,把臥房大門關上,又回過頭來死死盯住這小妹。
姑娘家先是驚慌失措,緊接著結結巴巴的應道;“貴人,您看我作甚?”
下一秒,雪明手裡多出來一把刀,是果盤裡隨來的,也是給趙家兄弟剃鬚的小刀。
說時遲那時快,他將姑娘家拉去房門一側,對著梳妝架的銅盆,一手反扣女子後頸,一手持刀狠狠剜下!
刀刃順著脊樑骨一路往下,女子受了鉗制,發不出半句呼痛聲來,都被鐵掌死死箍住咽喉。
劍英看得臉色發白,卻沒有聲張——恩人救了他,做什麼都是對的。
劍雄失聲驚叫:“張從風!你幹甚麼!”
只是一呼一吸的功夫,女人背心的脊樑骨突出三十三個膿包腫塊,身形也開始膨大,肌肉骨節發出咔咔怪響,變回莊稼漢的原形了!
這漢子褪下一層人皮,那皮囊原本還透出陣陣清淡的香味,此時卻和漢子身上的泥草腥氣混在一起,劍雄離得近,剛想上去拉扯恩人,見到如此詭異古怪的景象,又嗅見那股子強而有力的“男人味”——他一下子吐了出來,把肚裡的瓜果點心都嘔得乾乾淨淨了。
“我的老天爺呀”武修文也看得攢眉苦臉愁緒冥冥,“男人扮的!?”
江雪明鬆開這畫皮妖怪,心裡覺得有趣——
——就和網戀奔現脫了馬甲似的。
這“小娘子”現了原形,扭著身體轉過頭來,又矯揉造作的喊:“貴人!~貴人!~您弄疼我了!~”
到了這個時候,漢子還沒照見銅鏡,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以為披著香嫩的人皮,背脊處的衣袍叫短刀切開,他就拉扯裙襬嬌羞嗔怪道:“貴人也是猴急.要奴家寬衣,也不把下人趕出去!~奴家的清白怎麼辦?奴家的身子也是這兩個粗漢能看的?”
這裡說的粗漢,指的就是趙家兄弟。
武修文先是驚訝,然後又開始捧腹大笑。
趙劍雄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好一瓶陳年老醋從天靈蓋澆下,酸得他睜不開眼。
“郎中喊你來幹什麼?”江雪明言簡意賅,簡單直接的問:“說實話,不然就死。”
這漢子依然沉溺在美妙幻象中,依然沒有發覺自己現了原形。
“郎中要奴家來陪貴人做快樂事,修歡喜禪,扮一對鴛鴦.”
看來這“丹鼎痛”是無藥可醫的病,腦子不靈光,治不好了。
[Part②·撥開這葉子,撕下這臉皮]
江雪明沒有猶豫,抓住壯漢,再次押到梳妝架前,一刀貫穿後腦脊骨,斷了脊柱中樞,這漢子呼了一聲痛,兩眼發白癱軟下去,屎尿橫流倒地斃亡。
這個時候,趙劍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江雪明還在檢查屍體,隨口問道:“劍雄,我殺了這個美女,你恨我麼?”
劍雄不敢應,他沒見過恩人的雷霆手段——
——誅殺玉真仙人時,只有武家父子在場。
“你不說話,那就是恨,卻不敢說?”江雪明仔細解開這畫皮妖怪的衣服,看見背脊處的丹竅,用小刀割開肉瘤,就見到裡面發白的“還丹”。
趙劍雄立刻說:“不!不不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