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歡樂喜劇人(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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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東西!你長得就像一樁冤案,還是千古奇冤!”
“我很難想象你的父母是什麼生物,才能生出你這樣的敗類人渣,把[人]這個詞安在你身上,都是對人類的侮辱,只因為你會說幾句人話,你就以為自己是人了?還想變成仙人?”
黃龍仙人起初是想故作雲淡風輕,繼續維持仙風道骨的人設。
而後來這拉緹婭越罵越狠厲,句句罵在他的痛處。
“不會吧?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
維克托老師還在輸出。
“照王雅安夫人的說法,你還要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給你擦陶像?為你清潔廟宇裡的假身?我很難想象到底是什麼畸形的怪胎,內心有多變態?才會躲在暗處窺探這一切,你恐怕連面對女人的勇氣都沒有,展示自己真身的自尊自信都沒有——你是個膽小鬼。”
“胡說八道!”黃龍仙人震聲吼道:“胡說八道!你胡說八道!妖婦!你住口!”
“嘴巴長在我身上。”大衛·維克托厲聲回應:“我的態度已經講明白,說清楚了。你不能越過我,傷害這個女人——這一家人對你施恩,盼你回報,你卻拿他們做血肉傀儡,視人命如草芥,你是什麼神仙?你就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妖魔!”
“亂我道心!你該死!”黃龍大仙氣喘不止,有點自亂陣腳的意思,這一通劈頭蓋臉的心靈攻擊,讓他本就不怎麼堅定的意志,本就不怎麼穩定的精神狀態雪上加霜——要知道猶大培養光之翼的手段從來都是有教無類,在這個人才稀缺的年代,這位大司祭絕不會抱著“惡小而不為”的想法去做事,都是希望每一個惡鬼都能修成邪果,要遍地開出癲狂蝶的血肉花。
黃龍大仙就是這樣的人,自小是沒爹孃教養的畸形怪胎,被寺廟收養,披著袈裟做騙錢營生,得虧遇見猶大,才找到求仙問道的法門所在,要借仙丹之力修出不朽金身,給黃金蟒一樣的靈體加上龍角龍爪龍鱗,修成真正的黃龍大仙。
夏邦的仙人可不像凡俗世界裡描述的那樣,沒有什麼哲學經典,沒有修養吐納明心見性,沒有名門正派的說法。
凡事都講究財法地侶,要吃得健康,吃得豐盛,吃得恰到好處。這片豐饒大地之上處處都是妖魔在互相吞吃,披上一層人皮,就說自己是仙人了。還沒得到人皮,會講幾句人話的災獸,有靈能法力能夠誘騙一個村鎮的村民供奉童男童女,那就是地方山神。
“真的要在船上幹仗?”傑克還是有點不放心。
大衛·維克托意志堅決,他不像傑克這根小油條(真實年齡來算),大衛老師一直都很耿直:“文,交給你了。”
“Oh!No!!!”沒等傑克·馬丁反應過來,只覺腰間一輕,從破破爛爛的黑風衣裡漏出去半截鋸肉刀,這護身法寶又落到文不才手裡。
“體諒一下,這破船撐不住我幾槍。”文不才提著鋸刀逼向黃龍仙人的骨肉魔像。
說時遲那時快,就見泥人掐動法決,臉色變得凶神惡煞,足有四米多長的魔像一下子弓身聳立起來,暴露出脊骨胸骨,兩片血紅的肉膜震顫著,時時刻刻都在噴吐滾燙的熱氣——似乎是準備魚死網破了。
只在這一瞬之間,聽小泥人唸咒掐訣振振有詞。
“仙法!千瀑銀針·大吹法螺!給我死!”
從這血肉魔龍的肉膜腔裡探出細密的骨針,真如黃龍仙人所描述的,這針刺形態的骨質暗器有數百上千,同時從膨脹的肌肉腔穴中噴吐出來,好似氣槍的子彈一樣。
饒是酒狂再怎樣神速,再怎麼剛強威猛,想要同時防住上下左右不同角度折射而來的投射物,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嗎?
文不才氣定神閒,往藏館出口去,身形不退反進,隨手扯來傑克的邪靈沙石之身護住左半邊身體,右肩軀幹已經爬出來一頭黑漆漆的鯊魚皮戰神——酒狂剛剛探頭,它就變成了一道狂風,玄色的拳頭帶起寒冷的水汽,在空氣中翻騰著。
只一秒的功夫,這些初速大約在每秒一百四十多米的氣槍針頭被酒狂牢牢抓在手裡。
並不是防下,或是格擋化解,而是直接拿在手裡了!
起初這靈體的兩掌拿住骨針還稍顯吃力,許是目標太多,飛行的軌跡太亂,它抬起頭去,腦袋都要跟著這些零散的目標甩出好幾個影子來,緊接著便用超乎常人理解的神速將骨針都投送回去,雖說沒有多少精度可言,打在門框上也嚇得黃龍仙人往外邊逃竄幾步。
再後來,這武神將一樣的魂威展現出匪夷所思的精密度,它見到傑克·馬丁的身體中箭,變成一個膨脹的大沙球,又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小氣孔從傑克的布袍裡炸開。
酒狂立刻開啟兩臂,數十道骨釘插進它的心肺,只見它深深吸了一口氣,兩塊黑漆漆的胸大肌和黑桃箭頭形態的浮雕印記一起變得腫脹起來,馬上吐出一道狂風——這風暴吹斷了藏品館的書架,吹得黃龍大仙臉色慘白。
它沒有停歇的意思,從藏品館一側拉來長弓,那骨質釘刺作箭頭,緊接著開始連射。
讓箭的架勢稍有停歇,就見到飛射而出的箭頭打在骨肉魔像的身上,炸出一團拳頭大的血花來。
黃龍大仙想退讓,想暫避鋒芒,就見到牆體破碎,三連放矢轟碎了五月花脆弱的木牆,直朝魔像嘴裡的泥人本體而來,打得這頭魔龍口鼻開裂血肉橫流。
文不才的本體還在研究[大吹法螺]的靈能特質——
——他看著變成刺蝟的傑克小弟(真實年齡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