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娜:“一臺.一臺手機,我認不出來,它好老啊只有幾個號碼,一個是我姐姐的,一個是報警電話,還有一個通訊人的名字叫[前臺]——它好像”

接線員:“它的作業系統是什麼語言的?”

阿蒙娜:“是阿拉伯語”

接線員:“應該是一家酒店系統的工作用電話,彆著急,阿蒙娜。”

阿蒙娜:“嗯。”

接線員:“有很多地區黑幫用阿拉伯語系統的手機給受害者家庭發訊息討要贖金,這是上個時代的電子產品,現在已經快淘汰了。它還用作電話炸彈,不過你手上的不會炸,放心吧小姑娘。”

阿蒙娜:“嗯”

接線員:“我們至少可以知道,是一群幫派成員把你綁走了。那麼阿蒙娜呀,你現在能描述出你的具體位置麼?你在哪兒?”

阿蒙娜:“我不知道.四周都是牆.”

接線員:“沒有門嗎?”

阿蒙娜:“沒有,只有一個.一個投送食物的地方。”

接線員:“這幾天你吃的是什麼?”

阿蒙娜:“菜葉,大豆,還有米飯,昨天是豬肉和米飯,前天是牛肝和兩個全麥麵包,再往前好像就記不清了”

接線員:“呃這些食物有包裝嗎?有商標嗎?”

阿蒙娜:“沒有。”

接線員:“碟子上呢?盛放食物的器皿上呢?”

阿蒙娜:“都是光禿禿的.”

接線員:“你從能投食窗外邊看見什麼嗎?”

阿蒙娜:“我”

說到此處,小姑娘突然開始害怕。

“我不敢我不敢看那個窗戶能不能不看?”

接線員:“那麼就不看!阿蒙娜!不看!”

阿蒙娜:“是不是我去看一眼,你們就能找到我了?”

接線員的情緒也接近失控的狀態——

——這種報警電話非常考驗救助者的心理素質。

受害者能往外打電話,這說明匪徒集團根本就不怕交通署的刑偵人員,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阿蒙娜的求救行為,也僅僅是在消耗這個小姑娘的耐心,要她一次次看見希望,再從希望的高地跌回絕望的深谷裡。

“別緊張,阿蒙娜,別緊張”接線員姐姐的話語聲帶著哭腔:“你多大了?和我說說話吧?你多大了?”

阿蒙娜:“我十三歲.”

接線員:“我叫貝爾·海因斯,你可以叫我貝爾姐姐。”

阿蒙娜:“嗯”

貝爾:“你現在還好嗎?”

阿蒙娜:“我感覺很餓這裡好冷”

貝爾:“你今天吃過飯嗎?”

阿蒙娜:“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貝爾在交通署的理事櫃檯狠狠捶了捶大腿,要自己清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