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7 My Body Is A Cage·我的身體是個牢籠(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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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一切都是光。
——尼古拉·特斯拉
寒風刺骨,淒冷劇烈。
山妖巨怪已經徹底死去,江雪明一直蹲守在DB的屍身旁,看著它一點一點完全石化才安心——這是槍匠的習慣。
可是惡劣的自然環境也帶走了他所剩無幾的體溫,天氣實在太冷太冷,他離哨所樓房僅有幾十米,可是這百來步的路程,卻差些變成生與死的距離。
連續的精神高壓和劇烈運動要擊倒他了。
肚子空空的,右臂受了潘克拉辛戰技的反噬,打上一針萬靈藥也不見好轉,在這種溫度下,藥液進入身體時也會帶走一部分體溫。
他強打起精神,幾乎累得睜不開眼,一言不發的邁開腿,咬緊牙關往溫暖的房室走,走到一半就開始眩暈——這個鬼地方比尼福爾海姆要冷得多,冷到他渾身打顫,冷到幾乎失去意識。
此時此刻,卻有一種詭異的“熱”要逐漸侵蝕他的脖頸面板,要從寒衣的夾縫中燙傷他的胸膛。
江雪明如此想到——
——傳聞中快要凍死的人們,也會在臨死之前感受到這種滾燙的感覺,這是一種錯覺。
“我要凍死了嗎?死在這裡?”
雪明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他的求生意志強得可怕,絕不會向大自然認輸。
可是身體已經背叛了他,這段路實在太難走了,他的身體失水失溫,比凍成粉末的DB好不到哪裡去。
除了在前線聚居地睡了兩個小時,雪明已經有三十六個小時沒有閤眼了。
這條路走了一半,他就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緊接著想要站起,可是兩條腿不聽話,想要奪回身體的控制權,可是已經為時已晚。
前後幾次都出現了靈體失控的現象,芬芳幻夢從這副瀕臨死亡的肉身鑽出來,神態恐怖的看著臉色慘白的本體,緊接著又因為精神崩潰而扯回肉體。
在寒風的侵蝕下,雪明完全跌進了死門。
這個時候——
——那頭金雕獅鷲反而在蠢蠢欲動。
它知道,眼前這個強而有力的智人即將死去。
它也知道,這傢伙只靠兩條手臂就能降伏它,殺死它。
它更知道,這份元質有多麼的重要,或許吞下這個智人,就能得到非凡造化。
於是它安靜的等待著,完全忘記了他們之間的[故事]——畢竟大自然不會要求一頭野獸遵循人類社會的仁義道德。
等到江雪明半跪在地,雕鳥開始躁動不安,它就躲在門廊的避風處。它餓得兩眼發紅,身上的傷無時不刻的提醒著它,用死亡威脅來恐嚇它。
等到呼吸聲都變弱,大獅鷲終於開始行動,它鑽進寒風裡,叼住江雪明的胳膊,一點點把獵物往房室拽,只希望能換一個溫暖的環境來進食。
到了半途,路過晾肉架時,貝洛伯格的光芒終於能照到槍匠,好似昭昭烈日一般的溫暖強光射在雪明的身上,他找回了一點體溫,心跳也跟著強勁起來。
大獅鷲嚇壞了,躲到別處去,又貪婪的回過頭。
過了很久很久,大概有一分鐘那麼久。
它的眼神漸漸清澈,反覆作天人交戰。
我們的世界由許多種情感組成——
——五花八門的故事裡,通常要歌頌愛與勇氣,要講正義必勝的喜劇,要談純潔的友誼,要說無條件的信任和真誠。
那是因為現實生活充滿了謊言,負面情緒就變成了工具。
絕大多數人的生活是由羞愧、恐懼和慾望與憤怒來驅動的。這些情感工具無處不在,它們是鞭子,將人變成了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