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感如何?”聖喬什問:“一定非常美味,對麼?伸張正義的那個時刻,要搭配合適的調味品,這使你感到快樂,對不對?”

馬奎爾連忙點頭應道:“是的,喬里斯醫生,你送給我的小禮物,我很滿意——阿方斯這傢伙雖然是個爛人,但他有一副好心腸。”

“那麼你還有什麼煩惱呢?”聖喬什問道:“腦子裡那個[槍匠]的亡靈不再來騷擾你了,難道說還有什麼.”

沒等醫生問完,馬奎爾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有四個混賬東西搶劫了醫院!都是戰幫的餘孽!他們差點就把老中醫阿姨殺了!這些天殺的.狗孃養的賤種,居然對病患動手,喪盡天良呀!”

聖喬什放下手邊的廚具,迅速來到馬奎爾身後——

——這位心理醫生非常專業,他知道這個時候,病人需要溫暖舒適的環境,需要一個合適的聆聽者。

他搭上馬奎爾的肩,低頭看向這憤怒的公牛——是的,馬奎爾現在看上去就像一頭怒極的好鬥野牛。

“慢慢說,馬奎爾,慢慢說”

他像一個父親,像一位兄長,眼神中透露著曖昧的愛意,甚至像是戀人那樣,輕輕搭上馬奎爾的側頸。

“慢慢說。”

馬奎爾好似中了咒語,失控的情緒得到了緩和,不知不覺就有種依賴感,促使著他往聖喬什醫生的肚腹貼靠,在這個位置,他能聽見奇怪的咕嚕聲——

——原本是維塔烙印的蟲巢蠕動時發出的水聲,在馬奎爾聽來,就像回到了母親的子宮裡,令他莫名神往。

“我我在幹掉阿方斯之前,有個神父把毒藥偷走了,本來我要把阿方斯毒死的”

“嗯?”聖喬什立刻不高興了,因為毒殺可算不上什麼肉食主義,不過他還是將這點小情緒都收了回去。

馬奎爾緊接著說:“本來我的膽子沒那麼大.我還沒做好準備,我想讓丹妮做這件事.就是因為這個神父的所作所為,致使我親手殺死了阿方斯,”

“我從這畜牲的心口割了一片肉,我怕他清醒過來,我怕他聽見了什麼,要是他知道我在吃人肉,我就完蛋了”

“喬里斯醫生”

“是這傢伙的錯,對麼?”

馬奎爾突然變得像個小孩子,開始置氣。

“都是因為這個神父強插一腳,才把我逼成了殺人兇手,對不對?”

“不是我乾的不是我呀”

“都是這個神父的錯,不是他多管閒事,如果把那瓶毒藥留下來,兇手應該是丹妮,對不對?”

馬奎爾用力攥緊了聖喬什·喬里斯的手,只覺得突然一陣大力襲來。

“不對。”聖喬什勾帶著馬奎爾的下巴,把這三十來歲小年輕的腦袋掰正了,“不對,不對你說得不對。”

這位食人魔用力按壓著馬奎爾的腦袋,揉搓著頭髮和太陽穴,低下頭在耳畔輕聲說道。

“不對,不要質疑你自己,馬奎爾·哥本哈根——不要質疑你自己做的決定。”

“你沒有錯,死在手術檯上的人,只是一個罪犯,他拋棄同胞自私自利。你沒有任何過錯。”

“至於那瓶毒藥,那是你的軟弱,那位神父是上帝派來的神使,他消除了你的軟弱,讓你充滿決心。”

“你沒有錯,我的孩子。你沒有錯.”

聖喬什慢慢鬆開馬奎爾,邁著優雅的步態回到了廚臺。

他繼續做飯,要馬奎爾接著把故事講完。

“談談這位神父吧?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