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明緊接著說:“我給這位老哥哥.”

他指著叔本華——

“——給他介紹物件。”

“那感情好!以後這就是我親兄弟!”叔本華立刻眉開眼笑。

大B冷著臉:“還不夠,最後一句。”

如此說著,阿杰扳動擊錘,笑得嘴角幾乎要裂到耳朵根。

雪明滿臉的冷汗,手指不自然的顫抖著,似乎是感覺到死期將近。

“我給諸位做頓飯?就用我自己的肉?”

“天才!”阿杰興奮的說道:“我就喜歡你這句話,是懂事乖巧的小朋友!~”

大B聽了也十分滿意,在這些食人魔眼裡,主動割肉喂鷹的奴才,才是好奴才——

——這種儀式在十年前屢見不鮮,為了給戰幫表忠心,有不少智人割下自己的血肉,獻給戰幫的兄弟們當餐食,這就是向戰幫表達臣服的至高禮儀。只不過後來這種禮儀漸漸變得不夠有人味兒了。

到了相對文明的教團裡,就變成主動募捐上交財產。

到了更加文明的公司裡,就變成主動加班放棄休假。

此時此刻,神父要割肉放血,心甘情願的獻上元質,這使大B和阿杰這兩位Old Money感受到了“戰幫情誼”——在不同的時空中,在冷冰冰的現代文明裡,重新感覺到年味一樣開心。

五個小時之後,薩拉丁的民兵把一臺破破爛爛的T300運回了鎮子上。

還有四個傷痕累累鼻青臉腫的戰幫成員,以及一位同樣渾身是傷的神父。

“你的意思是,在逃亡的路上,這些戰幫餘孽做了頓飯?吃完了就開始胡言亂語神志不清,最後撞上巖壁,車子從溶洞的梯臺滾下去,摔得意識模糊了?”

江雪明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眼神迷離,鼻樑還貼著創可貼,被武裝僱員送到兵站來,面對審訊兵員的盤問。

“是。”

審訊兵員是個大大咧咧的黑人姐姐,會說中國話——

“——你一個人質,最先醒過來?”

江雪明:“是。”

審訊兵員:“這些傢伙都是授血單位,你一個智人反倒受傷最輕?”

江雪明:“是的.啊.也不是。”

他連忙改口:“不是不是,我坐在後排,夾在中間,左右兩位劫匪朋友當了肉墊。”

審訊兵員拿出槍匠的照片——

“——這和他們的說法不一樣哦。”

江雪明:“怎麼不一樣?”

審訊兵:“他們說,是碰見槍匠了。”

江雪明:“我不是槍匠。”

審訊兵:“可他們說你是。”

江雪明戴著手銬,舉起手來指認照片,又指了指身份證。

“我說他不是我,他們硬說這就是我,一定是喝酒喝出幻覺了。”

審訊兵:“也對,血檢裡查到一部分麻醉劑,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江雪明:“是。”

審訊兵:“你身上為什麼有薩拉丁醫務所的萬靈藥?”

江雪明:“我窮,偷來的。原本答應一對父女,幫他們驅魔,花了不少錢,事沒辦成,差點把一條命賠上。”

審訊兵:“為什麼偷萬靈藥?你知道這瓶子裡是氟化物廢液嗎?”

“我不知道。”江雪明搖搖頭:“來了這地方就水土不服,一直拉肚子,想搞點藥水把自己治好。”

審訊兵大姐不耐煩的提醒道:“你有工作呀!有醫保你報呀!就這麼點事你去手術室裡偷東西?這合適嗎?你還是個神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