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離開“老家”時,街坊們和這位平易近人的好鄰居深情款款的道別,希望這個年輕人能在第一區找到合適的工作。

他有一位年事已高的母親,有另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家庭,在江雪明接走這個身份之前,這一切都是編排好了,透過維克托老師[地獄高速公路]的神力,布倫威爾的間歇泉小區,似乎真的有這麼一戶人家,在此地生活了三十六年。

哪怕順著張從風的身世往布倫威爾查,也能查到他的入學證明,查到他的初中同學,查到這個靦腆到有些內向的男孩子,是如何一點點長大,如何一點點走到九界去,最終成為九五二七的心理諮詢師。

“張醫生!你今天練功了嗎?”

流星表情曖昧古怪,到了三樓娛樂室,就準備和大哥打個招呼,這是兄弟倆多年以來的默契。

唯獨這一次,江雪明沒有回應,這個習慣得改改。

流星自討沒趣,看見嫂子在臺上暴打小朋友,那拳頭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揍得大白東倒西歪的,他看得牙疼,終於走回水吧沙龍,來到蓁蓁和政兒身邊。

“還記得一年前站在火車站,看著自己的悲劇演完,透過玻璃窗看見你的淚滿面,那車頭依然吐著煙!~”

他跟著兩個小寶貝的節奏,是搖頭晃腦的,逗得兩個孩子笑呵呵的。

“我不明白!~不明白!~”

“為什麼你不能放得開!~”

熱情的紅石人聽不見耳機裡的音樂,但是政兒身上傳達出來的資訊素和靈能反應,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提醒了流星,他馬上跟著江政的拍子開口哼唱。

“我明白,我明白。”

“在我心中你永遠存在,或許你會有一天懷念。”

“可是我已不在。”

流星的身子傾斜著,跟著歌詞一路繞回雪明身前,仰著頭顱,肢體柔韌性非常好,倒著看向大哥。

“可是我已不在!~哎哎哎!~哎!~”

雪明有點繃不住——

“——哈哈哈哈哈!”

流星:“哈哈哈哈哈哈!~”

雪明抬手打向老弟的肩,要他站直了說話。

流星應著這份力原地轉了一圈,叉起腰神氣活現的:“張從風!好名字呀!”

“又有新的說法了?”雪明好奇的問道。

流星比劃手勢,一會是四平八馬武生亮相,一會是站樁架勢形意拳法。

“龍從雲!虎從風!”阿星嘟著嘴,表情嚴肅的打馬虎眼:“要不我也改個名字?叫步驚雲?”

“那不行。”雪明開起玩笑:“你沒何潤東那個顏藝,也沒郭富城那個顏值,你不是不哭死神,你是亂哭死神。”

這個時候,從臺上爆發出奶聲奶氣的戰吼。

“來吧!我是不會認輸的!”

大白一下子來了精神,似乎是見到偶像,突然士氣沸騰,這小子不親雪明,反倒是把流星當做榜樣。

“無論遇見什麼困難!我都不怕的噗哈!”

話還沒說完,大白就被母親擊倒了!

小七一拳幹倒了兒子,跑到拳臺的銅鈴猛敲十二下。

她舉起雙拳,發出興奮的吼叫聲,終於明白羅平安道長暴打小朋友的快感。

“嗚呼!!!Yeah!贏了贏了!毫無懸念的!壓倒性的勝利!”

雪明欲言又止:“她她.”

“她到底在得意什麼?還有他.我這個大寶.他興奮個什麼?”

“他們為什麼.”

太神秘了,雪明不懂。

優勝者小七把兒子抱起來猛親,那是拳臺上至高的侮辱儀式,也是母親對兒子的愛意,她一個空翻落下來,把江白抱去醫務室檢查身體,這娛樂區也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