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德也不敢問,上一位問出這個問題的總管,已經丟到河裡餵魚。

“沒找到就沒找到吧。得隨機應變,我去接人了。”

託德內心忐忑,約會時間已經定下,這次再怎麼說也不能推遲拖延了,如果喬治·約書亞真的能控制江白露,真的能把這個女人納入後宮,成為明面上白鯊會的壓寨夫人。那麼這家公司就是合理合法的!

要是約書亞會長能再給力一點,和江白露生幾個孩子!

哪怕傲狠明德來了,它也必須合理合法!

自古以來,沒有什麼友誼比聯姻更牢靠,約書亞能掌控烈陽堡的生意,能決定這片土地上人們如何生活,他就是這裡的土皇帝。

無名氏會向槍匠的家人舉槍嗎?不見得吧?!

槍匠已經死了,在北境邊陲之地留下這個家族的血脈,想來戰王這對姐妹也會慢慢適應這種屈辱又幸福的命運吧,這就是身為女人的悲哀。

一旦她們變成男人的附屬物,就再也沒有自由,託德如此想著,終於覺得約書亞會長也不是百分百的純傻逼——這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惡臭的領袖,可以去懷疑他的政治手段,但絕對不能懷疑他的政治智慧。

想要讓無名氏的光環繼續照耀地下世界,傲狠明德就必須讓白鯊會也沾上這道光環,讓它富有神性。這就和中國古代牛郎織女的故事一樣,讓人不禁發笑。

那牛郎偷了織女的衣服,那麼牛郎也要沾上神性,因為織女是不能從神降格為人的,她要保持純潔,她沒有任何機會墮落為人,天神不允許織女墮落。連牛郎的幾頭牛都要昇天,學會飛行,學會騰雲駕霧。

似乎一切都像約書亞會長說的那樣——你只需要去征服,自然會大富大貴。

託德實在搞不懂這些永生者的思維邏輯,他抱著既鄙視又敬佩的心情,來到拇指所在的酒店,在瓢潑大雨的籠罩下,他傳喚前臺侍者,與拇指坦白來意,恭恭敬敬的迎接約書亞的新娘。

這極有可能是約書亞會長翻身做主人的機會,原本他只覺得約書亞會長瘋了——當喬治·約書亞臉不紅心不跳的講歪理,講出[如果你打不過一個女人,也殺不死她,甚至沒有任何機會擊敗她的時候,那就想辦法泡她,這是她們的致命弱點!]這些話的時候,託德只覺得荒謬。

可是真正到了執行的那一步,託德突然就釋然了,似乎有什麼心結解開了。

如果一切順利,這位永生者成功上岸之後,託德也會跟著雞犬升天,他就是牛郎的那頭勤勤懇懇的老黃牛!要學會飛行!要跟著天神一起成仙了!

先從電梯走出來的是拇指,這位全能之手的領頭人看上去十分落魄,他不像以前那樣意氣風發神采奕奕,似乎這麼多年來,全能之手的逐步衰敗讓這個中年人越來越沮喪。

緊隨其後的就是江白露——

——託德盯得仔細,想從對方身上找到破綻,如果這婆娘是貨真價實的大姐大,那就糟糕了。

可是看了半天,他並沒有感覺到大姐大的靈壓特徵。

白露身上沒有攜帶武器,也沒穿閃蝶衣,只是換了一身簡簡單單的休閒運動服。

拇指上來客套幾句:“託德總管,久仰大名呀。”

上一回拇指哥來到這地方,託德還沒發跡呢。只是五十六區的一個犰狳獵手,這算兩人第一次碰面。

託德立刻擺出營業式假笑:“馬納先生!”

他開啟兩臂,與拇指親切的擁抱在一起,就好像多年未見再次重逢的兄弟倆。

總管在前方帶路,往酒店大門去,一邊走一邊說。

“約書亞會長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就想為江白露小姐安排一場約見,馬納先生願意主動引薦白露小姐,這是一段善緣——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

馬納額頭冒汗,只覺得託德這頭笑面虎十分恐怖,他難以想象一個操縱黑幫殺人越貨,害了無數家庭的雜種人渣,是如何心平氣和的說出這些話的。

要知道江白露的家人們,都是癲狂蝶聖教的死敵。

託德總管非但沒有表達出任何敵意,這種如沐春風端莊得體的姿態讓拇指哥歎為觀止,這是在黑德蘭大酒店裡都少見的人精。

拇指:“哦呵呵呵.舉手之勞。”

託德接著說:“時間已經很晚了,恰好二號遊輪停業,船上沒有其他客人,約書亞會長就喜歡安靜,他一直都是個害羞且有些孤僻的人,呵.”

“那二號遊輪也是我們白鯊會規格最高的,裝修最豪華的船,用來接待白露小姐,才配得上她的身份嘛。”

“沒有其他客人來打擾,我相信約書亞會長一定能給白露小姐做好導遊工作,嗯?”

講到此事,託德特地多看了一眼白露。

江白露擠眉弄眼的:“害羞?孤僻?”

託德主動開啟傘,將拇指接到車裡,緊接著抬起手臂,要白露來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