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呀!”

金泰康叫洶湧的人流推搡著,在四處奔走跳躍玩耍的“孩子們”裡邊,他被撞得東倒西歪,往前跨出去幾步,就立刻叫旁邊的路人敲上一拳,又聽見路人們見了血之後那一聲聲嬉笑,有種詭異的滑稽感。

維克托不為所動,他像個鐵石心腸的判官,冷冷的盯著這個“溺水之人”,眼睜睜的看著金泰康漸漸靠近。

“就停在那裡吧。如果你很害怕的話,暫時睡過去吧。”等到這個傷痕累累的韓裔生面孔來到維克托的警戒線,老師放下手邊的受害者,與這個陌生人隔空喊話:“我的魂威能讓你忘記這些痛苦,如果你再往前,我就要攻擊你了。”

金泰康則是不依不饒的,驚訝恐懼的叫喊著:“這些傢伙是怎麼了?維克托先生!我.我很害怕.我能躲去內閣嗎?我.”

“這樣的話.”維克托眉頭緊擰:“我就要先揍你一頓,再考慮你是不是在撒謊的事了!”

“[Higl·地獄高速公路]!——制服這個可疑的傢伙!”

從大衛老師消瘦的身形中鑽出來一頭紅皮魔鬼,它睜大了眼睛,一手貼著頭頂的光環,一手作望遠鏡停在眼前,想要仔細看看金泰康這不速之客腦子裡究竟藏著什麼東西。

就在這個瞬間——

——[象牙塔·Ivory Tower]越過了魔鬼的封鎖,這隻靈動的鳥兒幾乎擦著地獄高速公路的臂膀衝進了維克托的眉心!

戴菊鶯鑽出維克托的後腦,卻沒有留下任何傷害,沒有任何的破壞力。難以用肉眼去捕捉它的神速,哪怕是維克托的靈體也抓不住它!

越過地獄魔鬼的光環時,小鳥的羽毛受了炙熱靈體的烘烤,立刻變成了一團火焰,這是兩位長生者靈體之間的碰撞,金泰康完全不是維克托的對手,他受到了嚴重的精神傷害。

一下子他身體不受控制,強打起精神在死門前方徘徊,拼盡全力維持著魂威繼續運作下去。

“嘔!——”

胃液從金泰康的口鼻中噴灑出來,他吐得滿地都是,也成功的抓住了勝利。

維克托已經被[象牙塔·Ivory Tower]控制住了!

“這場騎士比武,是我贏了!只是一瞬間!我贏了!”

[象牙塔·Ivory Tol·地獄高速公路],儘管它看上去如此弱小,對人們造成的影響也有種“意義不明”的感覺,但此時此刻——金泰康贏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維克托兩腿一軟,癱坐在地,脊柱神經似乎不聽使喚,徹底癱瘓在門洞之前。

他已經無法控制雙腿,大腦的各種念頭像是洪水猛獸,原本都用一層層書架規劃好的回憶,也像開閘放水一樣湧現出來。

“原來.原來我一直都不想走路嗎?”

維克托先生的潛意識中,他從來都非常討厭用雙足旅行,自小錦衣玉食,他連鄉下的爛泥路都沒走過幾步,為了對抗這種本能,他對寫作素材的熱愛壓過了一切,只是偶爾被打斷雙腿時,才會想起來坐在輪椅上的那種安心感。

“糟了,糟了糟了糟了!”

他喃喃自語,心中浮現出具體的交稿日期。

“如果今天再不動筆的話,話劇班的活兒要排到週六去,還有六封演講稿要寫,這樣的話,我該怎麼描繪新書的女主人公呢?她是誰?是什麼社會身份?有什麼值得人們注意的閃光點嗎?”

“真是惱火至極!!!”

他在憤怒的低吼著,注意力已經完全喪失,被各種各樣的念頭操縱著。

“如果要追求比較真實的神怪傳說作背景,那麼我要去查閱斯堪的納維亞的歷史叢書,找英雄傳記還是王朝雜記呢?反正都要去實地考察,那麼地點呢?要去哪裡?我有助手嗎?我應該找個助手嗎?”

“不不不,凡事都要親力親為,維克托,你要冷靜,你不能懶。”

“為什麼我沒辦法集中精神.”

“糟了,太糟糕了。我的腦袋好像受了酒精和毒品的侵害,它為什麼.”

“我好想”

突然間,維克托的表情也變得呆滯,臉上露出欣喜。

“我好想再坐一次輪椅呀雙腳可以離開地面,電動機或者燃氣機能帶著我去各種各樣的地方。”

“嘿嘿嘿我好想.”

金泰康不打算逗留,憑手邊能找到的武器,想殺死這位VIP得浪費不少時間,他徑直走向門洞,與維克托擦肩而過時,臉上不由自主的帶著一抹輕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