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水晶剩下的三位隊員在竭力狂奔——

——來自無人機的蜂鳴音訊訊號是那麼的刺耳,只要聽見這種聲音,就代表著隊友已經被淘汰出局,是六分全丟無法救治的狀態。

第二陣列的攻擊手身為隊長,決定孤注一擲,要趕在白衣幫的選手合攏陣線之前,搶先一步打掉豪和JK,這樣或許能夠扳回一城。

根據先前的小隊通訊內容來推測,敵人的突破手耗費了十二顆子彈,將傷害打滿才拿下佛耶戈和狼蛛的人頭,那麼做個簡單的小學數學題。

留在JK彈匣裡的子彈,最多隻有十五顆,殺傷力有限。

這代表白衣幫的兩位先鋒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他們馬上要迎接第二陣列的兇猛攻勢。

李志文傳喚導播,將畫面留給場上的小英雄們,別再去關注過氣偶像槍匠了。

“這是決定勝負的二十秒,豪選手已經失去了最後的掩體。他沒有彈藥,如果要從哨兵的彈匣裡分出幾顆彈藥,恐怕來不及壓完子彈就會被打成篩子。”

“所以現在是一支槍對三支槍。”克老師強調著:“紫水晶第二陣列的攻擊手和公共餐廚還有二十一米的距離,他們的三號位和五號位,援護手和醫師緊緊跟在隊長身邊。白衣幫的其他隊員還在爬樓梯,這是紫水晶反敗為勝的唯一機會——豪已經拿到了先機,要是他能打退這波攻勢,就能將勝利握在掌心,徹底掐斷紫水晶的最後一口氣。”

於此同時,阿豪已經大腦宕機,他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似乎覺得比賽已經結束了。他放低槍口,甚至忘了還有三個敵人。

凱希依然在給足踝做手術,她掂著腳半蹲在廚臺旁,將滾燙的白夫人制劑兌上冷水,緊接著澆向皮開肉綻的傷處。

一時間這姑娘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小隊語音卻開始冒出混亂的音符。

齊寂:“豪!還沒結束!”

豪哥這頭還在對無人機擺POSE,在給觀眾展示自己最帥氣,最完美的一面,聽見這呵斥時突然變得心煩意亂。

“什麼?教練跟我說的!只要我打倒了佛耶戈·塞巴斯蒂!我們就贏了!難道不是這樣嗎?”

丹尼爾:“這個白痴.他好像完全沒看賽規。”

小敏:“他在學校讀了六年書,也從來沒把校規放在心上。”

齊寂震聲吶喊著:“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豪!還沒結束呢!回到戰鬥狀態中來,保持專注!保持專注!”

“教練和我這麼說的.”豪哥的腦子一下子梗住,指著對開門處的佛耶戈·塞巴斯蒂,與耳機裡的隊長爭執著,讓本就不怎麼健康的齊寂血壓飆升。

“到底是要聽教練的,還是聽你的呢?齊寂!你搞得我好亂啊.比賽還沒有結束嗎?還有三個敵人?你們怎麼不在一開始就告訴我這件事呢?”

小敏驚聲尖叫:“難道他從來沒把佛耶戈以外的對手放在眼裡嗎?!”

丹尼爾:“我也毫無頭緒。”

已經沒時間爭執了——

——佛耶戈·塞巴斯蒂倚著門框,無力的癱坐在門廊處,他聽見阿豪嘴裡冒出來的臺詞一句比一句離譜,突然有種荒誕不經莫名其妙的感覺。

我被這種傢伙打敗了?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六顆藥彈傷害打滿?淘汰出局了?

不甘心.

真的

開什麼玩笑呢!

難以言喻的恥辱心幾乎要將佛耶戈逼瘋,他紅著眼睛死死盯著阿豪,卻做不了任何事,在正賽中吃滿傷害,無人機的出局旗落下,他就必須停止所有行動,違反規則的選手要吃下裁判的黃牌警告,如果情節嚴重還可能紅牌禁賽,甚至犯法坐牢。

“我說,佛耶戈小哥哥。”

狼蛛算賽場老油條,中彈出局之後就一直癱在地板上,給隊友讓出射界,像是一條鹹魚。

“很不甘心吧?輸給這種傢伙,一定是火冒三丈,氣得七竅生煙。”

“不過有件事我很在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