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秋莎立刻開心起來,笑容好像脫殼帶水熟透的荔枝那樣甜。

“不愧是您呀!我來到城鎮周邊還是一頭霧水,沒想到您那麼快就發現線索啦?!還鎖定了目標是麼?”

傑森臉色陰沉:“車輛型號,大眾邁騰,可能是十年前的老車了。”

喀秋莎一邊記一邊點頭:“嗯嗯嗯!”

傑森接著說:“司機是個女人,二十七歲左右,沒化妝,眼神兇狠,應該是庫爾波地下城的富庶人家。”

喀秋莎聽得心花怒放,剝開栗子往好先生嘴邊送。

“您真厲害!”

可是傑森沒有吃,只是接著喃喃道。

“大概八十六公里每小時。”

喀秋莎驚訝的問道:“這都能聽出來嗎?”

傑森翻了個白眼,艱難的伸出手指,指向公路前方的輪胎印。

“剎車距離三十四米六十七公分,把我撞出去二十一米四十四公分遠,成功肇事逃逸。”

喀秋莎臉色一變——

——傑森接著說。

“麻煩幫我傳喚快速反應部隊的醫療兵.我感覺自己沒法動了,不知道斷了幾根骨頭,謝謝。”

喀秋莎嚇得栗子都拿不穩,連忙掏出衛星電話,一邊求救一邊往兜裡掏萬靈藥。與僱主急切的詢問:“您沒事兒吧?”

傑森疼得冒著冷汗,幸運的是,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智人肉身,還能神智清醒的答話。

“我看上去好極了?天哪!你到底是出於怎樣的心態才能問一個剛剛被車撞飛出去二十多米遠的受害者,問出[您沒事兒吧?]這種問題的?你是來拉屎的嘛?喀秋莎?”

喀秋莎委屈巴巴的,好像要流眼淚了。

“哦不不不不不。”傑森動彈不得,苦苦哀求著:“姑娘,我沒辦法幫你擦眼淚,別這樣,千萬別。”

喀秋莎放下電話,連忙說道:“我已經很努力了,僱主,快速反應部隊的人馬上就到!可是您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刻薄”

“抱歉.”傑森眼神黯淡,不甘心的抿著嘴:“我對愚蠢的忍耐力幾乎為零,這是我的性格缺陷,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

喀秋莎把眼淚給憋了回去,一時半會她也幫不上忙,僱主身上的骨折傷勢看上去非常嚴重,如果貿然使用萬靈藥,說不定複雜的傷情會妨害到傑森先生接下來的行動,目前來看他的神智清醒,對疼痛的忍耐力很強,要等專業的醫生趕到,對身體各處的損害做一個基本判斷才行——貿然用藥極有可能讓傑森·梅根落下三到六個月骨骼殘疾,需要再次擊碎骨頭才能完全康復。

於是喀秋莎點了點頭,把栗子給撿了回來:“嗯您說吧。”

傑森伸出指頭,指向溫蒂·米爾斯,指向他的靈體,他的另一個愛人。

“你知道這婆娘為什麼和我一樣,趴在這裡嗎?”

喀秋莎:“溫蒂女士和您一樣?也被車撞了?”

傑森:“不對,再猜。”

喀秋莎:“她在模仿您的姿態?在嘲笑您嗎?”

溫蒂:“我看上去有那麼無聊嗎?”

傑森:“不對,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