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肢體語言非常多,像是期望落空,人生都灰暗了。

“那是我人生中最難過的一段時間,原來我的家庭不像老漢克當初帶我來學校時說的那樣慘——我的姐姐們也不愁嫁,這麼說有點凡爾賽,可能會得罪你們一下。”

魯邦又認認真真對觀眾席多問了一句,非常造作。

“這通廢話不會得罪你們吧?”

從體育場的上空傳出訕笑和噓聲。

魯邦終於危襟正坐,神情嚴肅的與人們說。

“後來我一輩子都沒有結婚,因為我的父親騙了我——讓我誤以為魔術會成為我一生的事業。我們家很窮,我的元質儲備容不下其他人,生活裡闖不進魔術以外的姑娘們了。”

“我在加拉哈德學習時,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能繼續在學校生存下去,我不止一次思考,魔術對於我們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靈能是如此絢爛美麗,它是我生命裡最性感的女神。”

“還有一個事就是——”

魯邦院長伸出魔杖,藍寶石聚焦的射線向著西蒙斯主任而去。

“——我遇見了這位同學。”

西蒙斯主任左顧右盼,看見那幽藍色投影照在自己身上,從大熒幕見到他滿是折皺紋路的老臉,這奸滑狡詐的胡狼也有些不好意思。

魯邦院長說:“如果沒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我很難堅持下來,西蒙斯主任與我在加拉哈德一起工作了那麼多年,我很感謝他,友誼地久天長,是最神奇的魔法。”

緊接著院長小聲對觀眾朋友講。

“這是個活生生的反面教材,趕緊回家問問你們爹媽是不是瞞著你還有幾十套房子,幾百億資產,別像我一樣,從小立志與靈能魔術死磕一輩子。”

開幕致辭快結束了,老院長終於說了幾句人話。

“我們抱著各種願望來到學校,它是一座連結現實和夢想的橋樑,指導你使用知識工具來完成一個個目標,去往你想去的地方。”

“人生的路途中,我們似乎會發覺,各種各樣的同事,都不如學校裡結識的夥伴親切——因為孩提時代的友誼,沒有任何利益雜質,沒有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

“加拉哈德作為圓桌騎士,前去尋找聖盃,它能使人永葆青春。希望這場比賽,這次騎士比武,能讓孩子們——讓你們找到生命中最寶貴的聖盃。”

全場寂靜無聲,似乎是覺得院長大人還有東西沒說完——

——流星的話比較多,嗓門也比較大。

他嚷嚷起來就和打雷似的,整個場館都能聽見這樂子人的叫喚聲。

“剛才院長大人是脫稿宣講嗎?他怎麼可以玩這麼尬的活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為什麼話題能從缺德老爹一下子跳到四個姐姐,還有.”

話音未落,場地航拍無人機就把攝像頭懟到了流星的臉上——

——流星揮了揮手,朝鏡頭露出燦爛大笑。

“我上電視啦!”

校慶的開場致辭結束以後,大貝克體育館上空升起二十四道絢爛的焰火——

——那是學校的星界混種單位的飛行表演,包括年紀最小的一年生,七十八班的鴉人小哥也被拉去湊數了。

這些獸化混種少數族裔振打雙翼,不過一百六十來公分的平均身高,雙臂翼展有兩米多,最大的那位學長是金雕混種,作為飛行表演的領隊,抱著最大的魔術煙花筒,在四百米左右的高度盤旋轉向急停俯衝。

煙花筒中的內容物大多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硝火硫化物,是魔藥大師的傑作,在半空中炸出各色異彩流光,模擬情景劇中的天候,或變化為從天而降的雷霆,散播出一圈圈弧光,像是天幕中的湖泊水紋。

在足球草坪上為年輕一代作揭幕演出的四位教授,都是鐵道系統的閃蝶。

身穿紅色法衣,雙手緊握,身側羊頭靈體浮空挺立,那是伍德·普拉克教授,他眉頭緊皺,在青金衛士們軍樂團的低沉呼麥狼嚎之中,用絢爛的爆炸描繪出一個持劍人影。

身穿黑色法衣,以靈體魂威配合學生們在體育場半空揮毫潑墨的人,那是蘇綾老師,她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不死鳥]的靈能神力在半空中變化無常,將天上湛藍的火焰都收集起來,聚作一頭青金毛色的大狼——緊接著又分成兩百多頭小狼。

狼群在半空中飛奔,跟隨著混種族裔鷹隼飛鳥越過觀眾席,帶著潮熱的狂風。

第三位身著藍色法袍的教授來自通靈院,他服下實驗團隊製造的擬態藥水,獲得元質改造的異術超能,原本屬於智人的喉舌嘴吻迅速變形,面孔也跟著扭曲變化,好似換了一副玄鳳鸚鵡的容貌。

這並不是授血,而是讓施術者暫時擁有授血單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