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明:“有點不習慣。”

九五二七:“放心,不會有人來堵你的,BOSS早就考慮到這些麻煩事兒,會幫你處理好。”

江雪明鬆了口氣:“那就好。”

當時,雪明還不知道這個[處理好]到底是什麼意思。

直到伏爾加開進龍華路,兩人剛下車,原本幽靜冷寂的古老門店,如今變得熱鬧非凡。

從小吃攤和便利店旁的巷口中衝出來許多好奇的人們,大多是各個貿易中轉站聞訊而來的年輕人,也確實像小七說的那樣,沒有媒體和記者。

這些年輕人嘴裡喊不出什麼口號,只是聽聞了尼福爾海姆與倫敦的英雄事蹟,再早追溯到骷髏會的剿滅行動時,終於發覺車站裡出了這麼一號狠角色。

看看他,多麼年輕。

二十二歲時開始乘車,來自地表,從一個麻瓜變成如今的閃蝶。

槍匠是大姐大的貼身內衛,為那個每天平均擊殺三個授血怪獸的女戰狂提供武器裝備。

他是最接近元老院權力中心的人,是傲狠明德身邊的錦衣衛,是頂級的特情人員。

都說自古英雄出少年,而地下世界真正少年成名的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這個從地裡突然鑽出來的[無名氏],就像是一劑強心針,要把所有陰霾和恐懼,所有壓在年輕人頭頂的強權都一掃而空。

曾幾何時,像米米爾溫泉集市這樣的地方,是熱血男子漢的天堂,人們奔赴去曠野狩獵,用打來的獵物製作武器和衣裝,製作豐盛的食物,在刀耕火種的年代開拓出一個個新的獵場,衛星城鎮和鐵道的建立讓一切看上去都是欣欣向榮。

而後來車站越修越遠,直到修無可修,尼福爾海姆冰冷的死亡大海隔絕了所有的生機。往西邊看,針對未知地塊的探索進度是那麼緩慢,維塔烙印和強大的災獸,還有癲狂蝶的爪牙黨羽變成攔路的洪水猛獸。

鐵路是地下世界的血管,血液流動的速度變慢了,就會產生血栓,血脂和血壓會升高,會產生不可治癒的腐爛。

上到七八十歲二戰老兵的丟雷老母,下到十八九歲的新生代的帶貨小妹,當他們在火焰爆爆過山車的死亡競速賽中揮霍著自己的生命時,也在側面說明著,人們的精神狀態已經受到混沌與虛無的侵擾。人生的價值不再像開拓時代那樣光輝熠熠。只有癲狂才能填補內心的空虛。

這個時候——

——[無名氏]打了一場勝仗。

從穆斯貝爾海姆而來的巨人們,永遠倒在了阿爾伯特科考站的死亡絕地之外。

這也是傲狠明德當初與文不才談及傑森·梅根的試煉任務時,三番五次強調的“頂天大事”。

BOSS一直認為,只要鐵道的車輪不斷往前,各個貿易站點,各個聚居地的人們就能一直勇敢的活下去,並且將元質都投送到實現自我價值,投送到快樂的勞動過程中。

一個如此年輕,富有極強生命力的團隊完成了這件事,其中年紀最大的傑森·梅根也不過三十多歲,蘇綾是閃蝶中的黃金一代。年紀最小的是步流星和喀秋莎,一個十八歲,一個十九歲。

這些成功案例在年輕人眼中是一個童話。

如今各個聚居地的工作從一二產業轉為第三產業,轉變為服務業和娛樂業。以最典型的米米爾溫泉集市來舉例,友誼的盡頭之外,就是荒廢了十數年之久的礦業。

一個個純血家族,一個個透過血脈傳承囤積財富的勢力,他們透過元老院或站點城市執政者的勾連交易來決定未來財富的歸屬。

站點之間的貿易來往變成了死水,從中滋生出腐敗的細菌,看不到任何為之拼搏奮鬥的希望。

[無名氏]就像等級森嚴的大家庭中突然冒出來的野孩子,它是傲狠明德失散多年的私生子,這些孩子在外面打回來一頭強壯的猛獁象,並且將血肉都丟回到年輕人的面前,新的海上航路和新的海上鐵路,地下港口的建設工作代表著無窮無盡的機會,無窮無盡的財富。

九五二七與雪明解釋清楚這些事之後——

——江雪明對眼前年輕人們的熱烈反應,有了初步的瞭解和判斷。

從塑鋼懸橋一路往回走,沒有人跟上來,很多小夥子和小妹妹只是遠遠的看著那位神秘的槍匠。也無法喊出任何口號,連名字都不願吐露的英雄們,大抵是不喜歡別人去狂熱的崇拜。

大姐大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面,蹲守在[JoeStar]之外的人也早就走了兩撥。只剩下最後的十來個記者,一直想與無名氏的核心人物接觸。

當步流星對著五六個長槍短炮,對著攝像機誇誇其談的時候。

雪明剛好回到吧檯前,這時他終於知道BOSS口中的[處理好]是什麼意思了。

有記者問——

“——流星先生,您和[Big Sister·大姐大]是什麼關係?之前您好像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