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斷後,誰去支援,誰去迂迴,誰去救援?

這最簡單的問題就是崩潰的開始。

大家都想撤退,就變成了誰也撤退不了。

不是沒有想返身殺個痛快的,但真的扛不住那些冠軍劍士的反撲。

當死亡不可避免,逃也逃不掉的時候,投降就是最好的選擇。

幾乎在北線戰場開始逆轉的時候,南線戰場,那用來做策應,做佯兵的五千宋閥重騎卻如入無人之境,甚至一路迂迴至靠近李肆中軍大營的地方,然後就遭遇到了已經調整好方向,隨時可以發射的投石機車隊。

他們愣是沒敢靠近。

也不知道那帶隊的主將在想什麼,居然一扭頭,就朝著盧縣殺過去,大概是想李肆已經精銳盡出,盧縣已經是一座空城,很容易就能奪下吧。

然後才靠近盧縣三里,就被一大片從天而降的石彈給砸得落花流水,倉皇逃竄。

而此時無論是這支騎兵的主將,還是宋閥大軍的主帥,都不知道,宋閥的國運,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在退潮。

哪怕這個世界裡,天命已經陷入沉睡,也不代表某些規則失去效果。

宋閥之主稱帝,十萬大軍渡江,千年門閥終於從幕後走向臺前,震驚,宋閥竟然想挑戰天命,這每一個題目都是驚悚的,震驚的,爆表的。

可以說猶如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繁盛到了極致。

如果這個時候能夠獲得一場大勝,那麼宋閥這虛高的狀態才能夠緩緩剎車,輕輕落地。

但如果不能獲勝,就會迅速反噬自身。

尤其,宋閥用來衝刺挑戰天命的大部分國運,都是高利貸弄來的,才見到情況不對,甚至不等戰爭結束,甚至連宋閥反敗為勝的機會都不給,直接拋售,收了利息跑路。

短短時間,宋閥的國運一洩如注。

第一個感應到這種變化的是,就是那些氣運道士,他們立刻假裝有事,假裝生病,或者乾脆化身烏鴉,逃之夭夭。

等宋閥的老祖宗,那個活了數百載的老傢伙察覺到不妥,局面已經失控,不但借來的國運都被收割乾淨,連宋閥原本剩下來的國運也在被蠻橫收割著。

“你們不能這樣!求求你們,給我宋家一個機會吧,我們會東山再起,我們有很深的底蘊,我們傳承了千年……”

宋閥老祖對著一尊詭異的雕像哀求,但得到的只是死寂。

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的大善人,要麼圖你有錢,要麼圖你好看!

“氣運道人呢!氣運道人呢?”

同一時間,宋帝宋梧怒氣爆發,我宋家養你們數百年,就是這麼來回報的?

可是沒用。

當他宋閥決定加入這生死賽場,就沒有回頭之路。

短短几分鐘時間,宋閥的國運歸零,而由於是質押所有百姓才借來的國運貸款,現在這後果也就由上千萬的百姓來承擔。

瘟疫,疾病,災劫,鬼怪,妖異,如此種種,不過是前有因,後有果,討債人的小把戲罷了。

一時間。

宋閥民心歸零,民心為負。

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