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油表,嚴亞文從來沒有如此心慌。

他怎麼這麼粗心,走錯路了呢!

在這冰天雪地裡,沒有暖氣,他們該如何度過這漫漫長夜。

他們會在車子裡凍死的!

車子不敢再往前開。

嚴亞文踩了剎車。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沒有一格訊號。

他頹然地靠在座位上。

“亞文,怎麼了?”

陳怡霖擔心地問。

嚴亞文回頭微笑:“我想下去方便一下!”

他解下圍巾放在方向盤上,蓋住了油表,下了車。

這條圍巾是陳怡霖親手織的,從入冬開始,他就一直戴著。

嚴亞文左右四顧,除了他們這輛車,哪有其他車的影子。

他繼續往前走了幾步,前路茫茫,沒有盡頭。

一顆心,瞬間涼了半截。

溫度開始降下來,撥出的氣在車燈的映照下翻騰著。

過不了多久,車燈熄滅,周圍會漆黑一片。

站在冰冷的雪地裡,嚴亞文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一聲比一聲響,一聲比一聲快。

他又往後走,走到車後,抬頭望,踮腳望。

顧南蕭會走這條路嗎?

可是等了幾分鐘,前方還是一片漆黑,一片寂靜,回應他的,只有他的呼吸聲。

涼氣冷嗖嗖地從腳底往上竄,經過褲管,膝蓋,腹部,直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