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熬的眼睛通紅,都在強撐著。

但身體上的煎熬哪裡比得上心理上的熬煎。

陳怡霖的雙眼哭的紅腫,像兩顆大核桃。

喬園去買了三瓶水,遞給陳怡霖,她不喝。

容沁也搖了搖頭,不想喝。

喬園嘆了口氣,他又何嘗喝的下去,只是擔心她們兩個會撐不住。

三人都是學醫的,嚴亞文腰部的傷口很深,恐怕會傷及內臟。

而且這麼長時間了,手術還沒結束,可見傷的有多深。

從進醫院到現在,三人誰也沒有說句話,都在默默地為嚴亞文祈禱。

陳怡霖的臉上滿是淚痕。

手上的血已經乾涸。

如果不是嚴亞文,現在躺在手術室裡的人就是她。

可她寧願受傷的是她自己。

等到天快亮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終於開啟。

嚴亞文被護士推了出來。

三人不約而同站了起來,迎了過去。

“亞文!”

陳怡霖擔心地看著嚴亞文。

他靜靜地躺在那裡,雙眉微蹙,雙眸緊閉,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陳怡霖心疼不已,再次落下淚來。

醫生疲憊地道:“傷者的刀口很深,肝臟和腎臟都受了損傷。尤其是腎臟,傷的很重,主要功能會受到影響。”

“一定要小心護理,如果恢復不好或者受到感染,這唯一的一顆腎就要保不住了。就算是換腎,沒有合適的腎源,傷者也會有生命危險……”

陳怡霖不解地問:“唯一的一顆腎?他難道只有一顆腎?不是雙腎?”

喬園和容沁互望一眼,事情終是瞞不住了。

醫生擰眉道:“傷者本來有兩顆腎的,有顆腎被摘除了,看著刀疤,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怎麼,你們不知道嗎?”

腎被摘除?

陳怡霖驚訝不已,輕輕地搖了搖頭,嚴亞文從來沒有告訴過她。

但見喬園和容沁並不因此感到意外,他們肯定知道是怎麼回事。

“學長,學姐,亞文的那顆腎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被摘除?”

陳怡霖沉聲問。

喬園和容沁微微垂眸,要是告訴了她真相,嚴亞文肯定會怪他們的。

但,紙是包不住火的,陳怡霖遲早會知道。

容沁咬了咬牙,解釋道:“本來老嚴不讓我們告訴你,但事到如今,我看也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