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所有人都目光匯聚到了自己一人身上,洞蠻子嚮導頓時是壓力山大,不過好在他馬上是回過了神,想起剛才的詢問忙開口說道:

“好叫幾位大王得知這瓶山地勢奇特無比,這讓俺說也說不清楚,還是出去指給你們看。”

聽了這話,陳玉樓當下讓所有人收拾上傢伙,一大批卸嶺精銳再次匯聚,一行人在嚮導的帶領下。

直往瓶山腹部裂開的山縫底部而去,到了山縫底部,陳玉樓抬頭往上看去,只見山巔猶如一塊千萬均的巨大青巖。

兩側森森陡峭的石壁雖窄,但寬度極廣,最深處都是積在山體裡的雨水,如果想向兩側移動只得使用蜈蚣掛山梯行進。

怪不得那封四九會在卸嶺隊伍裡潛伏,因為在陳玉樓看來,若是沒有那掛山梯,就算他觀山太保盜墓手段再怎樣高明。

對著如此陡峭的瓶山,也只能說是望洋興嘆,只可惜,卸嶺一派還是作了人家的嫁衣。

這時洞蠻子嚮導仰著頭對那陡峭的石壁指划著方位,這瓶山盛產奇花異草和諸般珍異藥材,附近的山民洞夷常有人依靠採藥為生。

這瓶山山巔裂開處有塊特殊的藥壁,常生長著石首烏、靈芝和九龍盤等珍貴的草藥。

並且洞蠻子嚮導又回想起來,以前有個採藥人在那裡據說還遇上了殭屍,陳玉樓一行人聽了這個故事,當下便知觀山太保說的答案,想來是那裡沒錯了。

於是陳玉樓一行人,帶著卸嶺盜眾展開數十架蜈蚣掛山梯,使出了“拼、接、擺、掛”的渾身解術,提氣凝神地攀附在絕壁上,一路順著巖縫過去。

眾人攀在蜈蚣掛山梯上,邊往裡進,邊挑燈仔細觀看藥壁上生長的植物。

鷓鴣哨發現越往上進到深處,那松枝藤籮便生得蒼鬱虯勁,觀之皆是武將冢的墳脈。

一行人又行了數十分鐘,見前面石壁上的珍珠傘格外繁多,陳玉樓忙用鼻子深深吸上一口氣,頓時覺得這片珍珠傘裡的冷香氣息中腥味奇重。

可向著深處便又轉為濃郁奇特難以描述的腥香,聞上一聞竟覺得寒意徹骨,當下更加斷定山岩中藏著通往墓室的墓道。

幾人又往裡走,突然只見那藥壁上紫藤古松密疊處,出現一道很大的劃痕,藥壁上的青岩土石已經是露了出來。

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從上面砸落下來形成的,陳玉樓眸光一凝,忙讓前面的盜眾提高馬燈,抬頭向著劃痕上看去。

當下赫然見得,在對面密葉枯藤的石壁上居然有著一個大裂縫,眾人忙調轉掛山梯往上攀去。

眼前所見讓群盜驚呼,因為就見到這一面的石壁上,竟長著許多珍貴的九龍盤。

離得近的人,當即便伸手去採,也就只有陳玉樓和鷓鴣哨兩人對這名貴草藥不感興趣,滿眼都是那對面的大裂縫。

陳玉樓吩咐群盜換接上蜈蚣掛山梯,隨後將帶來的竹梯一端伸進了山縫裡面,就這樣竹梯直接橫在了瓶山兩側陡峭的巖壁之間。

一時間,便已是搭成了一個簡易的木橋,鷓鴣哨尋珠心切,踩上竹梯,往前走去,隨後一個縱身便從上躍入巖壁裡的大裂縫中。

老洋人見狀忙也跟了上去,陳玉樓則是緊隨其後,剛入山縫裡,鷓鴣哨便提著馬燈往前照去,發現這山縫蜿蜒曲折不知有多深。

剛往裡走了十幾步,突然腳下似乎踢到了什麼硬物,他忙將馬燈往下一照,只見腳下居然躺著一具屍體,見他身披古時戰陣上披掛的戎裝。

想來不知死在此處有多久了,見他身上累積的塌灰,有幾個腳印,鷓鴣哨便想到了封四九。

於是不再理會腳下的古屍,只是扭頭跟身後的老洋人說了聲後,繼續往裡走去,直到陳玉樓身後的花瑪拐見了,才叫人將這乾屍給扔出了山縫。

一行人幾乎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塌方的墓道里。

出了山縫進到了墓道中,陳玉樓讓幾人去那落下千斤閘的墓道後面查探一下情況,隨後得知居然有架鐵虎車。

鷓鴣哨和陳玉樓幾人頓時才恍然大悟,想來前面他們在千斤閘後面聽到的巨響,就是那鐵虎車撞擊千斤閘發出的動靜。

看著牆上多出來的山縫,陳玉樓不由得感慨,那封四九真是運氣逆天,本該是十死無生之局,卻硬是被老天爺改成了生局。

群盜穿過墓道進入了前殿,見還有諸多刀劍餘留,頓時是歡呼雀躍,再往後殿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竟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中央高臺上的高大紫金棺槨,只可惜此時槨蓋已被人撬開。

地上還留著一根撬棍……

群盜簇擁著陳玉樓上前而去,上到高臺提著馬燈往棺槨裡面看去,果不其然就見內棺也已經被開。

只不過想象中棺裡被翻找混亂的場景不同,就好像這木棺只是被人撬開,這裡面的屍體並未遭受到任何破壞。

就見那棺中還留著數目頗多的金銀寶器,陳玉樓見狀也不覺詫異,畢竟就算那封四九再有能耐,一個人怎麼可能帶得走這麼多。